“同一小我?”俞莺巧问。
肖让昂首,笑应道:“早。”他看着俞莺巧,略微打量了一番,点头道,“看看你的模样,定是昨晚没睡好吧,眼圈儿都黑了。唉,这身衣裳色太浅,更衬得神采暗了,换件素净的也许会好些。我替你选吧。”他说着,抱琴起家。
俞莺巧又生惭愧,道:“我这就去为公子请一名琴师随行。”
听到“私奔”二字,俞莺巧神采微变,道:“我已说过,这趟是人身镖。寨主若还不信,我也无话可说了。”
俞莺巧上马,看了看四下,道:“就把他丢在这儿吧。”
听他提起此事,俞莺巧本来压下的疑虑复又升起。没错,恰是有人用心放了假动静,引来了符云昌和一众绿林。若非如此,也不必改道,更不会有人受伤。一想起肖让手上的伤,她心中又生自责,只怪本身未尽到庇护之责。
符云昌也没多问,只是顺着她笑,又点了点头。
“我……”符云昌想了想,反问,“你当真不是跟那娘娘腔私奔的?”
俞莺巧听罢,抱拳道:“既然寨主开口,此后便改称‘符大哥’吧。”
符云昌睡了一夜,今早却还宿醉,虽喝过醒酒茶,也还头晕。俞莺巧便劝他不必骑马,又将第二辆马车略微清算了,让他歇息。
随她话落,俞莺巧从一片树木以后绕了出来,垂眸抱拳道:“鄙人实在没法,才出此下策,如果冲犯了姐姐,还请包涵。”
如此技法,若要取人道命,也是平常。殷怡晴知她当真,抿着笑意,道:“莺巧妹子本日是当真不放过我了?”
目睹她一脸笑容,符云昌忙又笑道:“不过现在也挺好嘛,要不是我赶了上来,也不能像如许在一起说话。”
殷怡晴望着俞莺巧,也没活力,只是笑道:“不愧是莺巧妹子,看来你早就发觉到我了。”
俞莺巧点点头,又走到符云昌身边,抱了抱拳,道:“对不住了。可你毕竟是山贼,与你同业只怕多肇事端。今后我必亲身上羊角山赔罪。”她说完,又叮嘱镖师道,“归去以后别跟公子提起此事,只说他是自行分开的就是。”
俞莺巧不由笑了,抱拳道:“符大哥,此事还要委曲你了。”
“我并非要难堪姐姐,姐姐这又何必?”俞莺巧诚心道。
肖让摆了摆手,表示她不必往下说。他走到殷怡晴身前,点头叹道:“师姐啊,我不是早让你别用银红配翠绿了嘛?”
俞莺巧见状,劝他道:“寨主别太勉强,如果还不舒畅,就再歇息会儿吧。”
半个时候后,她照着肖让的意义换上了珊瑚红的裙裳,挽着绿松色金丝纹的披帛,施了淡淡的脂粉。肖让又说她全无装潢,过分素净,又拿出了金饰匣子,替她选配饰。左挑右选,终是定了金丝嵌了绿松石的钿花。好一番工夫,肖让总算对劲,世人这才出发。临行之前,那翠红楼的鸨儿大有不舍之意,直说肖让是个知己,她替世人备了点心,又赠了一坛子素心白,这才依依别过。
“只是思疑,也不敢肯定是姐姐。”俞莺巧走了上来,道,“姐姐与公子系出同门,为何要漫衍谎言,对他倒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