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抿着的薄唇，唇角微微上扬，似向来没有伸开说过话。
莲波笑而不答。
夏荷在门口看到他一一抚摩过残月用过的器具，捂住嘴，泪如雨下。
杨晚晴只抬高声音跟莲波说话，“传闻这颗梧桐树是残月暮年入宫的时候栽种的。”
残月的手紧紧攥在一起，拉过身上的被子盖上。门敞开着，吹出去的风很冷。
“我早就与你……再也分不开了。是你……是你一再把我推开。”她嘟着麻痹的娇唇，似嗔似撒娇地抱怨，细碎的嗟叹等闲溢出喉口。
见莲波如许笑，杨晚晴只能想到，阿谁能付与云离落灵魂的人就在这里。“你是说……残月？”
“月儿，落哥哥承诺过你，待即位为皇，便立你位后，与你联袂共赏江山如画。”他薄凉的大手握住她柔嫩的小手。
在梨园门口，杨晚晴看到，一向鲜少有人来的梨园，天井打扫得毫无雪迹，屋子也不似无人住的破败残冷。正迷惑，云离落一把推开门，倒是愣在门口，好久没有反应。
“你……是月儿的……落哥哥？”她哑着嗓子，声音很低很低，口气极不肯定。
夏荷一见云离落，怯怯的。见云离落进了残月本来住的寝殿，她便守在内里不敢出来。
杨晚晴也忍不住抿嘴笑了。忽觉胃间一阵翻滚，捂住嘴一阵干呕起来。
云离落闯进梨园时，残月正卧在榻上翻看碧芙在时的书。
“你……真的是……月儿的落哥哥？”她抬起斑斓的水眸，还是不敢信赖地看着他。
他不说话，她也强忍着不睬他。
“皇上看到甚么了？”杨晚晴就要进门去瞧一瞧，被莲波抓停止臂。
书上落了厚厚的灰，已看不出甚么名字。册页也因长年潮湿粘在一起难以分开。瞧着那些破裂难以拼接的册页，像极了被云离落伤得琐细的心。
“月儿。”
她复苏时在十天前。传闻他亦病了好久，昏倒不醒，内心惦记却一向没去看望。她怨他的不信赖，也怨本身无用，又失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。
云离落穿着华贵，即便这里的人没几个见过皇上，但见穿着也知非富即贵，纷繁跪下施礼。他一一走过那些整齐不齐的宫人，仿佛在寻觅甚么，也似在感念甚么。
莲波垂着眼睑，默不出声。好久，决计扬高几分声音说，“梨园的地窖里屯了很多新奇的梨子，想必是你家娘娘住在梨园的时候，屯下的。”
“会痛，不是做梦，对么？”
手里的书掉在榻上，他站在门口，背对阳光，她看不清楚他的模样。只晓得他在看着她笑，那笑腐败透辟，不带一丝云雾。
杨晚晴担忧他出事，紧紧跟着，莲波倒是成心禁止。
只听屋里传出云离落的一声惊呼，“月儿！”
“落哥哥？”她娇羞地摸索呼喊。
云离落非常冲动的一声呼喊，望着面前非常实在的人，恍忽间如置身梦境般虚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