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推官点点头:“这便好。我离乡多年,不知族里竟出了丢弃亲子的牲口,跌死了算是他的报应。”他说着有些动气,他想一个儿子多年不成得,别人有了结竟然随便丢掉。
但骂归骂,这幼儿娘卷钱跑了,爹摔死了,后娘孀妇咬死了把幼儿送去庙里是独子活着时的意义,她不能违背,张家老族长出了面压她,说她不把孩子接返来的话,不配为张家妇,要休她出族。孀妇的名声已经没法再坏了,她不接回孩子在应城千万没法存身,可要接回,男人都摔死了,她毫不肯意**扶养一个和她毫无血缘的小崽子,因而走投无路下,竟然学了幼儿生母,也清算了东西跑了。
……
二堂伯父家老俩口原就被独子气得不轻,再经此一事,年老白叟受不住打击,勉强再撑得年余,接二连三地放手离了世。此时这独子算是能当家作主了,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百日内把孀妇娶过了门,孀妇看前头人留下的幼儿不扎眼,鼓动独子想个别例把这幼儿弄走,说养个他二人的亲生孩儿岂不是好。独子记恨幼儿母亲卷钱而去,再加上耳根子本也软,竟真的听信了。
李全便持续提及来,本来那位二堂伯父虽只要一个独子,独子又只得一个儿子——便是这幼儿,但独子却甚是胡涂,在媳妇有孕期间,不知如何同隔壁街上的一个卖豆腐的孀妇勾搭上了,而后在家大闹,要把媳妇休掉,另娶那孀妇为妻。
福松不断瞄那幼儿,嘴上道:“返来了,在书房里呢。”
幼儿见他说话,倒是看向他,但是不出声。
张推官算了算时候,感觉有些不对,打量了一下怀里的幼儿:“这孩子几岁了?”
总算他另有最后一分知己,没听孀妇所言随便把幼儿往荒郊田野一丢,而是寻了座寺庙,为着这二年的事,他家在应城/的名声已是臭不成闻了,未免再被人戳断脊梁骨,独子特往城外山里去寻的庙,好避人耳目。
“老爷,这说来话长——”
李全笑道:“老爷仁慈,我恰是想着这一点,跟老族长说了后,才直接把人带返来了。老爷若感觉他不敷以接承家业,再往应城去另挑一个也行,我临走时才说了替老爷遴选嗣子的事,情愿的人多着呢,船都开了,另有人追上来要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