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家深施一礼,说道:“皇上虽有抬爱, 但是小女年幼,时有率性,绝非后位良选,请皇上三思。”
这花圃因着近他的寝宫,少有人来,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在此发狠分泌?
固然如是说,到底闷闷不乐。
赫连昌道:“不然。公主既然生为公主,这身份便是一把利尺。如果公主连这把利尺都懒得用,何必挂着这公主的名份?皇家自该有皇家的严肃。别人自该畏敬皇家的严肃。”
李盖便走前面去池边看个究竟,一时返来,禀道:“是始平公主在石子。”
语气倒是缓了下来,不似刚才的生硬。
秉淮道:“所谓成大业者,必有弃取。琉璃入宫,对皇上百害而无一利。我不敢摆布皇上,但请皇上三思而后定。非论皇上做何弃取,我对皇上之心,奸佞无二,一如我对先皇承诺。”
元韬说道:“我自不会怪你。先皇对高公倚重甚厚。我与琉璃幼时了解,相处本和。又蒙高公经心教我,为我大业驰驱劳苦,我内心尽知。”
寇天师道:“所谓命数者,自有天道安排。诸如六月飞雪腊月生花,总有出人料想之处。高家蜜斯天姿聪明,如果争强好胜之人,命里必贵,偏她独安近况,淡泊名位,这命数,便分歧了。”
赫连昌道:“公主想要甚么,想做甚么,想说甚么,尽管去要,去做,去说。生为天家,自该万事唾手可得!”
秉淮惶然起家,再拜了下去,说道:“皇上果如此说,且我内心惶恐更甚。皇上若因琉璃一人而废后宫,琉璃便是后宫的罪人,必遭群臣相谴。皇上对我看重,朝中诸臣已是心有不平,若得琉璃再入宫为后,祸大于福。臣不是危言耸听,请皇上听我一言。后位所立,宫中自有端方。琉璃以布衣之身,汉人所出,一旦为后宫以后,必为朝中大臣非议。此其一。我朝自建立以来,南有宋室,北有柔然,俱都虎视眈眈,乘机而动。北凉、吐谷浑又乘机张望,夏国现在苟延残喘。大业未统,天下不平,皇上心有弘愿,欲一统天下,既然立后,当以大局着想。皇上更应与各国和亲通姻,以缔盟意,琉璃入宫,对皇上无涓滴助力,此其二。臣自有私心,因知琉璃性子纯真,又总心软,易招祸事上身,我疼琉璃,不肯她容身宫中,涉身宫事,此其三。臣之所言,不敢说公允,自藏私心,不敢欺瞒皇上,请皇上降罪。”
始平公主便道:“天下又不是统统人都害怕公主。我才不喜好拿身份压人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