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看着始平公主，微浅笑道：“如果公主也像我一样，历过存亡，便晓得，世上统统的不快意，都不及你能重回人生重见亲人来的恩赐。公主且坐！”
她想说“你失了崔浩，他娶了别人。你嫁了沮渠，他装着别人。你守着一个空空的人，还被人毒害。为甚么竟然不仇恨呢？”
一边说着，用力抽了抽鼻子。
琉璃却并未活力，开口回道：“我并非全无窜改。不过是因着终能再回故地，重见父母，心存感激，不忍仇恨罢了。”
琉璃点头笑道：“我却不是如许想。窘境也并非会让统统人成熟，有的人或因窘境愤世嫉俗，怨天尤人。公主能变成熟，证明公主用心机虑之人。”
聂阿姆游移道：“不知那老夫人好不好说话……”
内里始平公主哭了一会儿，琉璃不安慰也不出声，始平公主的哭声终究渐渐低了下来。琉璃才开口说道：“公主站得久了，还请坐下来发言。”
她说话的时候，不自发压着声，像心中有无贫苦衷的模样。让琉璃又是一番讶异。畴前的始平公主，声音清扬，些许率性，可不像现在这个模样。
始平公主坐了一会儿，又跟琉璃发了一回狠，才起家走了。
琉璃记得，畴前始平公主爱穿华服，人又张扬，叫人看着，在有皇家公主应有的居高临下之意。但是现在，衣服偏了平淡，神情偏了沉寂。畴前她像一枝火红张扬的山榴，现在像敛了光彩，沉默静开的池莲。
“如果想一想你本该不必过成这般，你莫非心中就不痛恨毁了你运气的那些人？”
琉璃微浅笑道：“公主刚才说话的气势，倒有了畴前的影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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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一愣，倒未推测李盖如此长情。
“去了北凉！这一去只怕几个月。看他年纪已经不小，美意为他筹措一番，竟然就这亲跑了！跟着皇上去的，多的是精兵良将，那里就显了他？都说他孝母孝母，不孝有三，无后为大。我看他才是真正的大不孝！”
始平公主进门，沉默不语，细心打量榻上懒懒歪着的琉璃。琉璃任她打量，也未开口。过了一晌，始平才开口说道：“你竟然还是畴前的模样。”
“你因着李盖被人讹传的时候，我虽觉那些人过份，却也在内心暗喜，想你老是落拓一回。没想到，事情被你等闲回击畴昔。李盖阿谁闷头葫芦到现在都娶不到老婆，竟然也不痛恨你！”
半点不提始平公主哭的事情。
她这话一出，中间的聂阿姆便生了愤怒。琉璃过得不顺利，莫非没有她的原因？琉璃受了诸多痛苦，差点失了性命，她全无愧意，还在这里说的风凉话？
始平公主还是是没有坐，站在当时看着琉璃，眼圈红红，带了些许的委曲和幽怨，一抽一噎地说道：“我看你这个模样，的确有些恨你。你明显比我更不顺利，却比我过得欢愉！”
始平公主却仿佛被琉璃的最后一句刺激到，情感带着冲动：“你怎会不仇恨？”
微微一笑，开口说道：“公主却仿佛变了很多。”
琉璃看聂阿姆如此上心，明显对李盖的感激之情已经盖过统统。笑了笑，但没有禁止。
所谓相由心生，这位始平公主看来颠末端很多事情，终究变了表情，失了畴前的张扬，但是也没了畴前的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