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有那掌柜,也不像是甚么端庄人,一双小小的绿豆眼里盛着算计奸商的精光,不晓得在想甚么鬼主张。
“这个是花腔最新的,阿谁是根柢最剔透的,顶上摆的是最轻巧的,瓶身不过是一叠宣纸的厚度,且敲起来有非常动听的浊音……”
不过他先容的这些,也确是上等品相的货品,每一件都图案逼真,光彩素净,晶莹如玉,外型流利而美好,让人见了便爱不释手,只想捧着好好赏玩一番。
许含章哭笑不得的接过,为了讨他欢乐,便非常奉承狗腿的添了句。
“少店主,您这么快就返来啦?”
“这是,买花的钱。”
平心而论,他的五官并不见得有多超卓,但组合在一起,就自有一段繁华安闲,风骚闲适的气度。他的嘴角时候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浅笑,明显是痞里痞气的,却不令人感到嫌恶,反而生出一股子亲热之意。
和方才那些俗物分歧,这是件神形兼备的上品。
本来是艳俗花梢的打扮,但和此人的面庞一衬,顿时显得再合适不过了,一点也不高耸。
门帘俄然被人翻开,带进一股清冽的梅花冷香。
掌柜早就从半开的窗户里看到了袅袅行来的她,又观她穿戴虽不甚素净打眼,却样样都是极上等的料子,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殷勤,将厚重的门帘一挑,笑容可掬的号召道。
许含章面露惊奇之色,但还是照做了。
许含章点头如捣蒜,心想总算是把他稳住了。
“真的?”
“诶,不准收她的钱,我都说了是送她的……”
“我怎会和他一样?”
若换做是先前在天井里四目相对的景象,再配着这笨拙朴素的辨白,她能够会浮想连翩一下。
许含章临时放下闲事不提,挂念起了琐事。
他正憋得将近内伤了,许含章却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,表示他让开,然后语笑嫣然的取出荷包,向掌柜痛快地付了账,“您数数,看有无遗漏。”
“李三,你说错了。这个,是不要钱的。”
许含章终究来了兴趣,将花瓶仔细心细的抚玩了一遍。
“十一。”
“你不说,我差点就忘了!啧啧,堂堂一个大黑脸,也美意义学小白脸吃软饭?不可,我必然要戳穿他,让小娘子看清他的真脸孔,然后弃暗投明……”
掌柜咽了咽口水,想要多看上几眼,却冷不丁迎上了凌准森冷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