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准竟生不出半分回绝的力量,只能木木的点头。

天气越来越暗。

少女答完这句便转头盯着女童,一言不发。

从酒坊里出来,凌准沿着坊内的大道直行,快步出了坊门。

凌准不由哑然发笑。

不过一眨眼的工夫,女童便痛苦的倒在了泥地里,蹬着细瘦的腿儿滚了两滚,喉咙里收回一串沙哑刺耳的怪声,眼神犹带祈求,直直的看向少女。

说来也怪,同是做鬼的,她身上却没有半点阴沉之气,反而由内而外披发着让人信赖的气场。

她轻巧的坐在一截斜斜分出的树枝上,微微低下头来,看向地上的一人一鬼。

她问的,和妇人方才说的,完整搭不上边。

少女俄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。

就她这副小身板,真的是来驱邪的,而不是陪夫人扑蝶的?

“带我出去吗?咯咯咯……”

少女的声音如冰玉相击般清冷疏离,偏又裹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,羽毛般轻飘飘的挠在心口。

“你别怕,我不是鬼。”

“求求你,不要吃我……”

妇人擦了擦额头的汗,暗自腹诽道。

但放在这座古怪的宅子里,就变得诡异起来。

与此同时,大门收回“嘭”地一声巨响,两扇门板死死的咬合在一起,将内里的天下隔断开来。

凌准想起了自家一样爱哭的mm,不由心头一软,温言安抚道:“别担忧,我会带你出去的。”

若不是凌准耳力过人,又一向存眷着少女的言行,只怕还真听不出来。

诡异的宅子已经消逝,熟谙的十字路口又呈现在面前。

许是都忙着躲雨去了,路上除了他竟再无旁人。

“真的吗?”

这是她对他说的第四句话。

女童仰起脸,怯怯的望着他,“你不是哄人的吧?”

先瞧瞧里头有甚么古怪的,然后再作筹算,最不济也能避避雨。

伴跟着令民气惊的骨断肉碎之声,一蓬血雾如烟花般自女童颈间炸开。

不过是见了两面,为甚么要想这么多?

少女话音刚落,周遭活动的无形的风瞬时凝成一束,看似轻软毫有力道,却带着不成思议的杀气,向着女童斩了下去!

女童听了他的解释,不由嗤笑一声。

“不过是两扇破门,劈开便是。”

这一字的语速快到顶点,发音咬字又非常古怪。

养料?

凌准面色如常的看着紧闭的木门,伸手抽出腰间的佩刀,右手腕一翻一转,刀锋破空划出一道雪亮的弧线,朝着大门劈了下去。

“这下你出不去了。”

他很有掌控能赶在落雨前踏进屋门。

屋顶的瓦片像是经历了积年风雨的培植,已经褪去本来青黑的光彩,变成黄里泛灰的模样。

“看在你没有造下杀孽的份上,我会把你栽归去的。”

凌准怔怔将它接过,想要说些甚么,一时却不知从何提及。

我的老天爷啊!

少女的人也如叶片般轻巧掠下,纤足点在树干的崛起处,借着下坠的力道落至女童身前,从口中低低的吐出一字,“破。”

“我有个mm,和你差未几大。”,凌准不觉得意,自顾自的说下去,“因着这个原因,我才没有对你动手。”

他估摸着本身是赶上了鬼打墙。

凌准点头表示否定,又问:“你也迷路了吗?”

语毕,她衣袂飘飘的走向大门。

“既然你这么美意,不如就留下来做我的养料吧。归正你不管走多远,最后都会绕返来,一向到死,都休想出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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