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只留个诚恳巴交的笨丫头服侍，也太委
郑元郎擦了擦手，懒洋洋的问。
岑六郎打了个酒嗝，略有些得意的说，“是不是被我家米娅儿熏陶的？”
真是狗咬吕洞宾，不识好民气！
“哪有哪有。”
“你家妹子仿佛变得善解人意了些。”
凌准笑着摇了点头，待岑六郎猎奇的诘问时，却甚么也不肯说了。
弘文馆和崇文馆是五姓后辈和皇室中人才气进的，名额卡得很死，断不会超越三十个；国子监相对要宽松些，有三百个名额，但也只是对贵族开放的，布衣连想都不要想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
虽说话本里随便拎个痴人蠢相的墨客出来就能轻松摘得功名，引富豪权贵于榜下捉婿，但实际可没那么简朴，科举并不是谁都能插手的，具有资格的只要被各州县推举而赴长安招考的佼佼者，另有就读于国子监、弘文馆、崇文馆的门生。
氛围里满盈着新酒的暗香，随晚风悠悠的飘零开来。
老仆驯良的笑了笑，一面喝着瓷杯里泡好的竹叶青，一面打量着屋内的安插。
郑元郎的语气是戏谑的，眼神却带着几分核阅。
凌端打着呵欠，苦口婆心的劝道。
“到了那边要谨言慎行，别掺杂甚么党争，但该你闪现锋芒时，也别藏着……”
她不过是在纸上画了张风鉴，原想的是换点银子就成了，哪值得如此大手笔的回礼？
“待会儿如果烂醉如泥了，可别求着我来煮解酒汤。”
只见墙壁是乌黑洁净的，四周挂着清雅的山川图，阳光从天青色的窗纱透出去，洒了一地班驳的光点。
若果然如此，那日子也过得太粗糙随便了些。
“你们几个还是少喝一点吧。”
珍珠五斛，白银三盒，蜀锦一箱，生绢一摞，香料多少。
“长不过一年，短不过半载。”
氛围方才还热烈不凡，推杯换盏，此时一下就冷僻到了顶点。
“真的？”
“放心吧，我们自有分寸。”
“好。”
凌端气呼呼的站起家来。
然后一而再，再而三，他终究心灰意冷，判定放弃了这条很有志气的门路，转而向实际让步，往人脉上追求，混了个从六品的散官来当。
此时郑元郎已规复了油腔滑调的模样，笑嘻嘻道：“听闻蜀地多美人，你必然得帮我多看上几眼。”
别的本身的谢礼是不是太薄了，要不要再给她送几个机警的婢仆过来？
“哦，我晓得了。”
“哈哈，知我者，六郎也。”
郑元郎就是一个惨痛的例子。
何况就算有了参选的资格，想要和那些资质聪慧，才情敏捷，且自小就被家属经心培养的妖孽们合作，那也不是件轻易的事。
但自从数月前被许娘子补缀了一顿后，她至今仍心不足悸，再不敢在外人面前这般肆意胡来。
第二天一早，许含章正坐在窗前临帖，就看到宝珠喜气洋洋的跑过来，满脸笑意道。
唉。
“让他先等一下，等我把这张写完了就来。”
家里不但有妙技术的厨娘，另有机警会来事的门子，恰好让她挑上一挑，选个合情意的带返来。
夜色沉沉，繁星点点。
她也不是的拖泥带水的人，见对方铁了心如此，便点头道：“那我就收下了。今后您如果碰到了费事，便请到我家来讲一声。只要我能帮上忙的，断不会推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