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凌准一听,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,立即用一只手揪着他的领子,另一只手大力的捏住了他的肩胛骨,边死命的摇摆着,边咬牙切齿的痛斥道。
“好了,我说……我说!”
“有话好好说,别打动。”
说着说着,他俄然神情一凝。
对方的神采、行动和语气,竟是颇具了几分怨妇的风味,令人不忍直视。
吴娘子似是也有一段时候没有露面了。
因而他信口扯谈了小娘子们‘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畅’的大话,胜利的调虎离山。
大略的一算,也是一个多月。
“她又不是卷铺盖跑回长安了,只是在城内随便的逛逛晃晃,你至于这般着慌么,就像自家男人被别的小妖精拐跑了的怨妇似的!”
“他娘的,是哪个王八蛋在骂我?”
当时连凌准都能重视到她的不对劲,更何况是他?
益州,城内。
他极力想挽回本身的气势,便自发得很机灵的打了个比方,微讽道。
接着又嘲笑了两声,“就凭咱俩这些年的友情,你也舍不得骂我的,对不对?”
“许娘子,你如果有事,就先走吧。”
“你他娘的是吃错药了吧!”
凌准却涓滴不承情,而是肮脏的用上了谐音,在他反唇相讥前便把他噎了归去,“不久前,你不是亲口说过,你‘不可了’么?不止是我听到了,她,也听到了。”
凌端冷哼了一声。
别的不说,她光是缝制裘衣、夹袄、六合靴等物事,就足足花了大半月的时候。米娅儿虽不精于此道,但也买了本觉玄大师手抄的佛经返来,顺带还腌了只油光发亮的肥羊腿,再配上岑六郎送来的一堆上好陈酿,让她不由想起了‘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’的诗句。
“情意?”
“我只能猜到她想走,至于她去哪儿了,我是猜不到的。”
郑元郎无法道。
“厥后,她俄然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绝世美颜发楞……啊呸!是盯着我面前空了的碗盘发楞。”
然后得意道:“我就不一样了。我要捎给他的,是一颗滚烫的慈父之心,看着虽轻,实则重逾千斤,依托了我满腔的情怀,绝非是你这类头发长见地短的小丫头能了解的。”
“把我的情意捎给他就行。”
凌审言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的道:“吴娘子不也一样,常日里表示得情义绵绵的,一到这个时候,却甚么东西也没有备下。另有阿谁郑元郎,算起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露面了,也不知是不是在青楼赖了账,被人给打得起不来床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