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是崔异让她来的?
许含章将本身的披风解下,不由分辩,却又极其萧洒的往他身上一扔,因动手生的原因,竟不慎将他的头脸也盖了出来。
凌准非常迷惑的看着她,仍然点头道。
为了能让宝珠收敛一些,认清实际,早日复苏,同时,也为了平复本身心底隐蔽的小情感,许含章慢悠悠的踱至东首,嗓音里用上了比常日里娇软很多的力道,和顺的笑着,问道。
真是……
“十一!”
只见她乌发如云,杏眼桃腮,唇不点而朱,颊边酒窝深深,仿佛是盛了无数杯清冽甜香的美酒,随时都能够会漾出几滴来,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浸此中,心生微醺之意。
日光流泄,门窗半掩。
“我不需求谁服侍。”
他这一走,环抱在身周的压抑感就如冰雪赶上了朝阳,瞬息间溶解无踪。
刚坐下没一会儿,屋门便被人悄悄的叩了两下,随后有香风细细,环佩叮当,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少妇走了出去,笑盈盈的施了一礼。
然后,许含章如有所思的打量了几眼她所披的外袍,越看越感觉眼熟。
“但是,我真的不冷……我是习武之人,戋戋冬寒,又怎会扛不……”
本身不是说过了,让他回军部复命,如何一转眼,他就又被搅进浑水里了?
“你……”
崔异带着她绕到府衙正厅的背后,推开了朝南某间大屋的门,轻描淡写的交代了一句,便转成分开了。
“十一,你冷不冷?”
屋子四周的墙壁都用土黄色的细泥刷过了,平整光滑,地上铺着玄色双胜鹿纹的双层厚毡毯,窗下设了张黑檀木的高足案几,上面随便的堆放着书册,边角已微微卷起,模糊可见一个圆圆的指印正油腻腻的附在上面,非常碍眼。而碧透的越瓷花瓶里歪歪的插着几支写秃了的羊毫,一旁的白瓷笔筒里则斜斜的戳着几枝新折的枯枝。
“既然是个做婢女的,怎会这般没有端方?”
宝珠正想跟着坐畴昔,身后却忽地一滞。
“因为有事,我就来了。”
“啊?”
“娘子……”
许含章亦是回以一笑,正要同她说话,屋门便又被人叩响了,随后是面庞蕉萃的宝珠踉跄着走了出去,哀哀泣道:“我错了,我是被猪油蒙了心,让他给骗了……我不该不听你的,还和你发脾气,嘤嘤嘤嘤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面前便俄然一黑,不能视物。
许含章的眼睛里刹时有了神采,浅笑着迎了上去,“你如何也来了?”
许含章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言行看在眼里,一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。
“娘子,你别曲解,是凌家郎君救了我,我并没有,和他……”
“你在这里等着。”
许含章观她的面相,只觉非常赏心好看,想来她定是过得很好,才会滋养出这般饱满秾丽的明丽。
许含章正想问问她是如何一回事,屋门便又被人叩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