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出去,我转过了头,林仕南行了礼,道:“陛下,上官愿意本日在东大寺正式剃度为僧,并且是要在不戒大师的灵前,届时由玄慈大师亲身为他削发。”
说完,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寺院。
“爹。”日出摇摆他的手臂,小身子往他身上蹭去,约莫见上官愿意没有理他便伸开小嘴号嚎大哭起来。
“你出去吧。”我有力地挥动手。
我抱起孩子交给宫女,走至上官愿意身畔道:“你既然如此无情无义,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。林统领,把他们全数押入天牢,如有抵挡格杀勿论。”
曾经门庭若市的东大寺长满了野草,成为鸟禽的归宿,日夜只闻鸟鸣,不闻念佛声,不见傍晚暮鼓,不见游人如织,不见冉冉卷烟。
“陛下,林统领求见。”
寺庙被羽林军里三层外三层围住,便连一只鸟也飞不出来。
“方丈,请为我削发。师父渡我入佛门,我应在他的灵前完成他的心愿。”
“他想削发没那么轻易,林统领,奉告玄慈,如果上官愿意少一根头发就杀一名和尚。”我嘲笑。
上官愿意的神采稍有些动容,眼中也仿佛有甚么东西仿佛破裂了要流淌出来,我冷眼旁观,任你再无情也不能对亲骨肉无动于衷。
孩子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,上官愿意却视若无睹,佛家的教义就是无情无义吗?我憋着一口气,手指的骨头捏得咯吱作响,我晓得本身没法容忍了。
“陛下,他说你手上沾满了鲜血,他宁死也不会吃你做的糕点。”
这个夏季雪一向没停,飞扬的雪花就仿佛是旧事向人的身上扑来,我想起在阿谁官船上,在阿谁危急四伏的浩大的海上,统统的统统都仿佛才方才产生。
“让他出去。”
林仕南托着那碟糕点战战兢兢出去,我瞧了一眼道:“如何他不肯吃?”
“陛下,现在不是穷究这个的时候,还要一向把他关在天牢吗?天牢中阴湿酷寒,臣恐怕他不能对峙太久。”
上个月李衍风进京与我见面,曾提到过萧然,萧然带上官子萱向他求医,可惜他试过数种体例但始终对上官子萱的病情束手无策。
实在我也猜到他会回绝,内心也没多少难过,道:“他现在景象如何。”
我弄醒了日出,将他放下来。“孩子,那是你爹,你去找他。”
一晚展转难眠,天未亮便起来打扮,每日的早朝是必须的。西域有捷报传来,萧泽已经毁灭匈族十万多人,匈族单于向大漠深处逃窜,萧泽意欲擒获单于,将匈族全歼再返回都城。
“你看清或没看清也好,这已经畴昔,这满是你逼我的。上官愿意,你抛妻弃子,始乱终弃,这佛祖能容得你,我容不下佛祖,今后中土再无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