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都已传闻了,明天要被割鸡又腰斩的少年,是个在膳房打动手的‘庖人’,平时最多就是洗洗菜,切切肉罢了,这辈子恐怕还没机遇掌过勺,做过菜呢。
打电话,想给本身的拯救仇人、发蒙恩师……本身一贯视同父亲的刘成开一家川菜大酒楼,把‘小妹’刘小朵接到迪拜糊口,或者送去欧洲读大学,这些都被刘成一一回绝,只说了句‘我们现在很好’,沉默很久,在电话那头说了句‘莫忘初心’,便挂断了电话……
沈凌浑身打了个激灵,想要嘶吼、号令,可喉间像是被甚么东西堵住了,伸开了嘴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那一刻,一无统统的沈凌,仿佛具有了全天下。
更多的,则是要酒要肉,要棺材要坟场要新意,总之是五花八门,但临行前最后一个遗言,竟然是掌勺,亲手再做最后一道菜,这可真够新奇的。
――新鲜的鱼和肉?这御膳房中,新鲜的鱼类,起码有上百种,肉类更是达数百种之多,莫非要把全部御膳房都搬来这行法场吗?
看着笑容浑厚,一身油污的小瘦子,看着他身边朴实仁慈的中年妇人,以及躲在中年妇人身后,用一双猎奇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察看着沈凌的长辫子小女孩,沈凌受伤的、麻痹的、被冰封的心,完整熔化了。
“鱼香肉丝?”
按说,犯人提出的要求也不算太在理,过分度,只是有些奇葩和惊世骇俗。
这里,本就是宫里的人犯了重罪,被判了极刑,当众行刑,以儆效尤的处所。
一名稚气未脱的少年,被五花大绑押送到了宫门外的一片空位上,他抬眼看了看四周,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,看着身材魁伟、赤膊着上身,手中扛着大刀的刽子手,心如死灰。
――这是最好的安排吗?让老子莫名其妙,以一种无厘头的死法嗝屁了,穿越到这么个鬼处所,还没像小说中的配角那样牛逼起来呢,竟然就要被先割鸡,再割头,以这类热诚的死法去见耶稣基督,真是憋屈啊!
沈凌的脑海中,如一枚惊雷炸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