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金飞道：“是教主的意义。”他口中的教主，天然不是指高轩辰。他做高齐楠的左膀右臂已有十数年的时候，固然高齐楠现在已经不在人间，但他还是风俗于将高齐楠称为教主。
白青杨与白金飞一对摆布护法，是高齐楠的左膀右臂。白青杨更多地措置天宁教的教中事件，从不分开出岫山。而白金飞却常常外出，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才返来，他卖力措置天宁教的教外事件。高轩辰畴前不管事，又小小年纪就跑去天下论武堂学艺，对于两位护法的事件不甚了然。
高轩辰微怔：“禁止他？”他停顿了一会儿，反问道，“如果现在，武林大会再开，正道们再提起伐魔大战一事，你会禁止他们吗？”
白金飞笑着高低打量了纪清泽一番，问道：“歇息得好吗？”
白金飞冷静地看了他一会儿，又看了眼纪清泽。
“十三宗宗主陆马辞去了宗主之位，由本来行脚帮老迈张乞儿暂代宗主。”
那陆马虽未亲身参与，少说逃不脱御下不严的罪恶。这还是其一。陆马与牛大头本是拜把兄弟，说他不是背后主使，亦无人肯信。这十三宗在江湖上本当场位特别，王谢望族对他们只要操纵，打心眼里却看不起这些江湖下九流。一旦十三宗出了甚么事，他们的处境将更加遭人架空，陆马在此时离任，倒也算是给了武林一个交代。
纪清泽俄然抓紧了高轩辰的手。
高轩辰听罢一怔：“你不随我们一起去了么？”
直到白金飞不痛不痒地说出“肃除异己”这四个字，而高轩辰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“我晓得了”，他才刹时认识到，他们之间的鸿沟并不是他的一厢甘心便能够消弭的。
杜仪点头：“我晓得。”
他问一句，白金飞就答一句：“企图挑起伐魔大战的人，对教主倒霉的人，都是异己。”
纪清泽愣住。他向来没有想过这件事，即便他晓得了高轩辰是天宁教的教主，但是“魔教教主”这个身份对他而言也就只是一个身份，高轩辰没有当着他的面殛毙任何一个好人，没有做过一件凶险狡猾的事情，那么这个身份和“某某门派的少主”也没有太大的不同。在他的心目当中，高轩辰还是少啦、是韩毓澄，是和他一起度过五个寒暑的至好老友。他乃至没成心识到，他在心底里一厢甘心肠将“魔教教主”和“魔教”分裂开了。
纪清泽心生不安，却没有躲避，亦看着高轩辰。
两人相对沉默好久，高轩辰终究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天宁教对你来讲是魔教，对我来讲，是哺育我的处所。他们都是我的亲人。”
他说完以后就回身往屋里走。杜仪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，又追了上去。
用罢早膳，高轩辰正筹算归去清算，忽又听白金飞道：“小辰，你跟着杜谷主去万艾谷，路上莫要再肇事，且将身子养好了，其他的事情都可今后再作筹算。”
几人在桌边坐下，杜仪也来了。
高轩辰决计肠躲避了这个话题，只道：“收东西吧。”
“一些教外的事件。”
高轩辰舔了舔嘴唇，正想找个由头岔开纪清泽的思路，却又听纪清泽开了口。纪清泽道：“你晓得，他想要肃除的，是哪些人吗？”
纪清泽关上房门，转过身来，面对着高轩辰。他问道：“你为甚么，不禁止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