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彬利落地十足应下,与顾昀拱拱手,乐颠颠地走了,沿角门往己诚堂去与他表婶告别,然后再去荣恩堂与他姑奶奶告别,这才由下人送出大门外,带着侍从骑马回家。
“……我还是过来蹭饭吧。”黄彬呵呵一乐。
“嫡支?白御厨那一支不都放逐了么?”
俩人骑马出了天水坊,往护城河边上的建水坊行去,明天那边的棋社有个手谈会,一群公子哥儿恰好借此集会,黄彬前天承诺了表兄去给宫长继做替补,前提就是明天这一场活动。
“好恋慕,年纪又小,还这么无能,我如果也有这么个丫头我也要提她做管事。”
“可惜啊,世袭御厨,就因为差事失误,百口放逐戍边。”
顾昀只想拍飞这厚脸皮的表弟。
“但是姓白,还一手出众厨艺的可未几。除非我想歪了。”
黄彬还在回味着早上的早餐,并对表兄的厨娘产生了兴趣。
男厨固然人多,但厨娘人少,又都是调教好的生手,彼其间已经共同默契,抽走两人就让厨娘人手完善,补新人又不轻易,与其给东厨房添费事,还不如二夫人本身去买小厨娘让东厨房代为调教。
“你就是在夸我运气好喽?过奖过奖。”
晚餐后,顾昀按例去给长辈们存候,在母亲那边坐了坐,聊到二夫人也要调人的事,得知这事今晚晚餐时,祖母在饭桌上就轻松采纳二夫人的要求,来由很合法。
白蔻亲身把热腾腾的流沙包端上了桌,黄彬夹了一个在食碟里,顾不上烫手,放下筷子上手就扯开包子皮,金黄的流沙馅带着奶香味和滚烫热气缓缓流了出来。
“是啊,厨房和冰窖,都是她在管,厨房库的老管事拿她当长辈,一老一少豪情要好得很,现在厨房这一边平平整整,没人再敢拆台。”
次日上午,白蔻例行去严伯、冰窖和东厨房转悠和查抄事情,沂国公府的下人上门送来了一钵子上好的熟咸蛋黄,完整满足白蔻的要求,流油起沙。
与此同时,白蔻已经把酒拿去厨房储藏室放好,留着烧菜和腌咸蛋,并安排丫头们脱手措置食材筹办晚餐。
“说了你去鸭池坊好好找找,说不定真能找到一个。”
“真的?!哪一个旁支?”
“表哥,你这厨娘哪买的?另有没有师姐师妹,给我先容先容呗?”
“好啊好啊,申时前后便能够。”黄彬一点不客气。
时候还早,哥俩纵马慢行,一边谈天,一边遁藏着都城大道上来往的车马行人。
“哟哟哟,好让人妒忌哟,仿佛就你一人吃过似的,吃过甚么菜倒是说来听听啊,看你还记得几个。”
“嫡支。”
“姓……白?”黄彬眨眨眼,勾起了一些影象,作为沂国公最小的长房嫡孙,他当然是见过世面的,“这姓氏有点耳熟。”
隔日,黄彬一大早跑来找表哥蹭早餐,顾昀把他嫌弃个够,白蔻临时换面点,把冰窖里的流沙馅拿出来做流沙包。
顾昀回到钟鸣院把这成果转告给白蔻,白蔻表情很好地去厨房,用明天在夷人坊买到的小苏打做了各种口味的苏打饼干给大师试吃。
“你也吃过,你倒是也说几个菜名啊!”
“嘿嘿嘿嘿!”顾昀很对劲。
“哇!”黄彬刹时妒忌了,“如何就让你家买去了!”
再看顾昀也是一样,夹了包子在食碟里,就是烫得下不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