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昀到家的时候,厨房里的面团方才饧好,不过前面费时未几,三少爷在屋里洗脸净面擦身换衣喝茶歇息,白蔻在厨房里安闲地端着薄纸一样的饼坯放进了烤炉里。
“水三婆说,从昨天下午到现在,三房的少爷蜜斯们一共拿走了十七个冰袋,唯独七少爷的袋子有去无回。”
因为明天要试菜,白蔻在服侍了三少爷夜宵后,练了两页字帖就早早睡了,次日一早,大师送了三少爷出门,她换了衣服就往冰窖去,见八个媳妇子早早地就到了,水三婆正给她们讲冰窖的新端方,看到白蔻来了立即奉告她东厨房早就把五花肉拿走了。
“草袋是极新的,只装过冰,说不定是想晾干了装东西呢。三房人丁多,三老爷的宦途又不如上头两个哥哥那么顺利,官职不高,俸禄未几,光靠他那点钱可养不起妻儿妾室和一众奴婢,家里的开消大多数都靠公中每月拨款撑着呢,这拨款是照人头数拨的,但不知如何回事总感受他们过得抠抠索索的。”素婶进厨房拿喝的,听到她们说话插了一嘴。
就在煎鸡肉串的时候,三少爷到家了。
白蔻洗手净面,戴上口罩头巾,穿好罩裙,开端在厨房里揉面做手撕饼。
前两轮送出去的凉菜和汤盆这会儿送了返来,一样剩一半,看着怪可惜的,那汤从早餐时候就在灶上炖着。
“给了,不然吵得太丢脸,少爷们一会儿都连续放学回家,院里都是来拿冰袋的丫头。”
一下午己诚堂那边没有动静传来,白蔻也不探听,曾珠才是代总管,大夫人有了甚么定论直接向东厨房传达才是正理。
“七少爷拿了几个冰袋?”
白蔻尽管搅拌面糊,烤薄脆的事都交给小丫头们去代庖,这么多天的练习,她们对烤炉已经有些心得。
本来只是想哄哄三少爷嘴巴的鸡肉串,成了哥俩争抢的点心,白蔻只好临时改了晚餐菜单,将鸡肉全数拿出来做鸡肉串,这才让二位少爷吃过瘾。
回到文菱院时候刚好,丫头们不消去冰窖跑一趟,三袋冰提去上房倒进冰盘里,剩下的一袋放在小厨房里做冷饮和凉拌菜。
快中午的时候,传菜的丫头们过来了,装有凉菜的第一个食盒拎去了荣恩堂,同时扑灭一炷线香,第二轮上桌的菜在白蔻的大声批示下,有条不紊地做扫尾事情,烧完半炷香的时候丫头提着装了汤的食盒出了门,等香燃尽,头四道荤菜出门。
本日的试菜只做一桌,以是时候很充盈,男厨们都在边上看着,曾珠手里拿着纸调遣人手做百般筹办,白蔻承诺黄大海和崔林二位管事,只要这菜单肯定不改了,她会照抄一份给他们拿去西厨房用。
“也就是说,围观的丫头们都晓得七少爷拿了冰窖的草袋没还?”
“你返来的时候,水三婆给人家冰袋了么?”
以是本日就照着打算原样走一遍,那里有疏漏的处所也好及时改良,二位男管事也在边上交头接耳,会商在西厨房烧菜的时候,看顾烤炉的人是不是直接让西厨房的厨子们卖力。
“要冰又不是不给,那小草袋又不能吃,扣着不还干甚么?”
“哎,三夫人的脸面早就没有了。”素婶翻开食品柜,把装凉茶的大茶壶拿了出来。
“三夫人堆集了几年的怨气迟早是要发作出来的,谨慎点,和三房的人保持间隔,免得哪天就被殃及池鱼。”白蔻耐烦地搅拌着锅里越来越浓稠的酱,表示小丫头筹办好盛酱的容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