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恳说实在没甚么好清算的,但白蔻还是脱手清算了一下,把镜子推到屏风背面,将大中号的衣架挂上,挂钩和挂篮都挂在屏风上,翻开橱柜把小件的贴身衣服用筐子分类装好,外套已经是按质地分类摆放好的,毕竟是临时歇息的处所嘛,东西少很普通,而在边上照顾的小寺人则多讨了几个小筐留着对付偶尔呈现的杂物,白蔻还留了一个圆墩当脏衣篓。
等茶泡好,白蔻用茶盘端畴昔,喜公公清算了榻几上的奏折,让白蔻把茶盘放下。
白蔻洗了手返来,茶炉和泡茶的山泉水早已备好,隔着轻纱的隔断,她在门口烧水,贤人在内里批阅奏折,两人都没有说话,室内只要喜公公奉侍,小寺人们都在廊下站着。
“还没找到?你们也一点线索都没有?”
“陛下,您这是想做调剂?”
“是,陛下。”
“奴婢不敢,奴婢冤枉。”
“这倒没有,这不是焦急要找回阿谁毛二伢子么,找回了他才晓得他到底是纯粹的恶作剧好玩才这么干,还是真有人背后教唆。”
“好了,别演了,说出你的前提吧,要如何才肯接管调剂?那些村民也是朕的子民,顾昀是受了不小的委曲,但朕也不能看着顾昀把村民往死路上逼,手心手背都是肉,朕两边都得顾着。”
“……有些不太敢。”贤人满脸纠结,有点动心,又感觉这如何能够。
贤人走进御书房,到书案上拿了几本折子,又转到小寝室,坐在榻上浏览,他并没有到内里去看清算得如何。
“小丫头,差点被你带沟里去。”
跟帝王说话和还价还价那里是轻松的,她也累坏了。
“嗯,那现在官司对峙下来了,顾昀又是甚么观点?”
贤人摸了摸髯毛,沉吟半晌,手指在榻几上悄悄一弹。
贤人端起茶盅,茶汤清澈,浮着的茶梗和茶沫都撇掉了,他吹吹冷气,谨慎地嘬了几口茶水,然后将茶盅放回榻几上。
统统都清算结束后,多余的物品搬到门口,白菜站在廊下候着,没等太久就看到了圣驾。
“赔不出来怨谁?该死我们世子吃下这份丧失?凭甚么?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,都是从工厂一文钱一文钱辛苦赚来的。部下人做得好,世子打赏从不手软,就比如过年时那些大镜子,获得了空前的反应,都是工人们在全部过年期间尽力干活赶出来的,过后每一个参与的人都是一条羊腿一条大鱼,按人头给。我们绝对奖惩清楚,志愿来去,上赶着不是买卖,但觉得我们是冤大头随便宰,那对不起,到公堂上走一趟好了,法条既然白纸黑字地写出来了就要尊敬律法嘛,等官司打完了再告他们侵害别人名誉,接着打新官司嘛,看谁先垮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