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环打头,白袍如龙!
刘訚沉默无语,在罗环反击时,他卖力带领庄中老幼戍守;此时,看着小郎君,他有些不明白,在阿谁时候,小郎君为何要去救来福,那实非智者所为啊。
猛地,内里再传一声闷响,李催扑近一瞧,只见在远方爆起一团火光。火舌卷了人,卷了木桶。
那人猛地用力,想把他扎到地上。
回身往箭楼冲去。
……
噶吱吱!
“来福?”
来福,你个蠢货,如何不躲起来!
来福?
白海棠染成血海棠,有别人的,亦有他本身的;经此一战,十九名千锤百炼的剑客,只余十五人!可他以为值,他获得了刘浓的承诺!
火海大惊,倒卷了浪,纷繁四退。
“小郎君……”
未断气!
“得去救他!”刘浓紧紧的抓着剑柄,太阳穴嗵嗵嗵的乱跳,脑中混乱非常,闪现的尽是来福的身影。
厚重的庄门开了!五十白袍踩着门口的尸身,踏着那些燃烧着的案面,像一柄红色的长剑,扎进了火海!
放声大喊:“白袍安在?”
罗环按刀而至,重重顿首:“小郎君!待贼人靠近时,落木滚下,我会趁此机遇翻开庄门,携死士三十人,前去相救。”
俄然,一个眼尖的流匪叫道:“快看,那是甚么?”
岗哨只要三人,多数已死!
……
两支削尖的木棍将一名庄中部曲扎透!
这时,有个声音飘来:“你去救了,便是倾刻见胜负,过分弄险!再说,来福亦撑不到阿谁时候!何必开庄门,我只要三轮箭雨,将弓手逼在八十步外便可。”
滚着油桶的人,头飞了!
“嚓!”
话音落地,有人回声而倒,肩上中箭,箭穿过薄薄的肩胛骨,带起一缕血线激射。
碎湖答道:“小郎君试过的,称身!”
刘浓大怒,腮帮子一阵缓慢跳动,眼瞪欲突。
剑出鞘,刘浓身着箭袍从室中窜出,沿着回廊直步疾行,一眼瞅见罗环正带着白袍部曲飞速爬上箭楼。
庄内轰笑!
“呜,呜……”
五十个白袍部曲放声闷吼,阵容更雄。这是罗环的练兵之法,每日晨操之时,先吼上一通,众皆不解,唯他自知:声先雄,势携雄,方能锐不成挡!
有人在他的背后抽剑,剑身至后脖拉出,带起一截血线。
他一声大吼:“控!”
一声弓鸣如潮!
温馨了!
“有多少人?”
五十名部曲同时搭箭!
刘浓眉头倒竖,从他身边穿过,边走边道:“前哨都死了么?竟然让人烧了栅栏!来福呢?”
他透过箭洞口一眼扫去,前山口的栅栏正在燃烧,四周都闪着火把,也不知有多少贼人,模糊还听得有厮杀声。
整齐雄浑的吼声从箭楼砸出,几束奔近的火把被声夺志,一怔以后,回身便逃。
“碰!”
得下决定了!
“来福,来福在岗哨!”
罗环点头道:“未见来福!”
……
刺拉拉!
人头飞起,激起一股血线扑了他满脸。来不及抹脸,当场一滚,几柄乱七八糟的刀枪砸在地上。
刘浓转头,扬着剑大喊:“莫慌,去照顾娘亲,我稍后就回!”
……
与此同时,江东三吴之地(吴兴、吴郡、会稽),暗潮澎湃。军咨祭酒王恢结合流民帅夏铁、吴兴周玘,欲起兵诛杀北地世家。谁知周玘还未起,夏铁已先乱,被暗中发觉的临淮太守蔡豹擒斩。夏铁一死,部下贱民军纷繁四窜,反叛于江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