噶吱吱!
箭插中楼壁,箭头有火!幸亏箭楼为青石垒就,刘浓又曾让人以浆土刷于四壁,戋戋零散火箭,还烧不得它。
“啊!!”
“甚么?!”
刘訚沉声道:“尚且不知,小郎君请回屋安待!放心!有庄子在,他们突不出去!”
庄中的荫户们,拉着木板,拖着一具具的尸身,他们要将这些流匪拖向山外。小郎君说了,葬在外山口,竖个碑。
“嗡!”
世人鱼贯出厅,氛围压抑。来福将在战死者的坟前,跪三天。
未断气!
“锵锵锵!”
看着战果,罗环摇了点头,练习的时候还是太短,看似骇人,实在只倒了七八个,幸亏对方都是乌合之众!
此战虽胜,可极是弄险,伤亡也太重。十九名青袍剑客死了四人,白袍部曲亡十人,青壮三人。伤者,二十余人。
“来福,来福在岗哨!”
李越行至刘浓身前,沉声道:“我要你的承诺!”
罗环拔刀,大吼:“落木筹办!”
罗环耳朵少了半只,却浑然不觉,按着刀盯着青石上的纹路。
锄头深深的挖在泥土中,对方想拔出来,来福一脚踩在木柄中心,顺势挥剑。
罗环此举,意在夺彼志,激已励。不说白袍,就连李催带着的那些青壮,一个个脸上的惶恐之色也渐隐去,随后哄然大笑。
匪首大惊,指着远方一个露形的青袍,叫道:“放箭!”
世人皆惊!
李催看着远方,皱着眉,惊道:“小郎君,来福被围住了……”
唰!唰唰!
他一声大吼:“控!”
五十名部曲同时搭箭!
……
俄然,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。
……
与此同时,暗中成了最好的保护,四周皆是厮杀声,充耳尽是惨叫声,火光辉耀之时,青袍灼灼,青袍约约!
火海在乱!火海在摇摆!四周皆在战!匪首已死!
“稳住!”
厚重的庄门开了!五十白袍踩着门口的尸身,踏着那些燃烧着的案面,像一柄红色的长剑,扎进了火海!
“扑!”
碑上,刻着四字:犯我者死!
刘訚也跟着皱起眉,叫道:“来福在冲他们的内腹,那,那是桐油捅!!”
罗环顾不上刘浓,大声嘶吼:“上弦!”
五十个白袍部曲放声闷吼,阵容更雄。这是罗环的练兵之法,每日晨操之时,先吼上一通,众皆不解,唯他自知:声先雄,势携雄,方能锐不成挡!
整整半年,流匪四周反叛,只是,再没有任何一支流匪,敢靠近华亭刘氏庄园。皆因在刘氏庄园的外山口,竖起了一座大碑。
竦!
“碰!”
罗环点头道:“未见来福!”
“罗环!”
整齐雄浑的吼声从箭楼砸出,几束奔近的火把被声夺志,一怔以后,回身便逃。
火海中心,匪首叉腰大笑,早传闻这庄子有钱,庄中部曲亦未几,是个新士族。只要砸破庄门,便抢他个精光,再拉一批部卒。如果有上千部卒,就是高门大阀的庄子,亦可尝试抢抢!
来福?
刘浓转头,扬着剑大喊:“莫慌,去照顾娘亲,我稍后就回!”
猛地,内里再传一声闷响,李催扑近一瞧,只见在远方爆起一团火光。火舌卷了人,卷了木桶。
刘氏在祷告,祷告着流匪撤退,日子回归安平。
唉!
这时,有个声音飘来:“你去救了,便是倾刻见胜负,过分弄险!再说,来福亦撑不到阿谁时候!何必开庄门,我只要三轮箭雨,将弓手逼在八十步外便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