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中儒者一声轻喝,抬眼凝睇刘浓,半晌,眉眼垂垂聚笑,对摆布笑道:“这位郎君姿仪绝美如此,几同日月生辉,莫非叔宝复活乎!不知是哪家后辈?二位,可有识得!”
刘浓本来微阖着首,两侧之人也心不在此,是以皆未看清。此时经得他这提示,谛视相投,一看之下,神情微怔,随后便忍不住的赞声不断。
一飞振翅,吞天拔云,何人敢惊!
戏尔试之!凶险!
阶上阶下,再惊!此时,再傻之人亦能看出局势有异。尽皆心想:这刘浓,会作何故答?是就此撤退,尚是……然,莫论如何,名誉必损啊……
老儒意态踌躇,继尔,儒者再笑言两语。
老儒离席而去,中年儒者代替其位,双手按膝,目不斜视,正襟端坐。
北溟有鱼,其名为鲲。
闻言,阶下之人纷繁抬目谛视,便是那些正在作题之人亦将笔暂搁,看向刘浓。此时红日初临上方斜角,漫漫投下一片,拂着青冠、月袍缓缓一荡,恍若莹玉轻烟。
“果然美郎君!平生亦未见矣……”
刘浓就着满场的目光,将手半半斜拱,冷声道:“叨教题!”
言此至处,刚好行到阶下,顿步,指着丙类箭囊,朗声道:“便以此,戏尔,试之!”
赞声中,王羲之眉头微皱,仿佛颇是不耐,而后三步踏至案前,看亦不看,顺手取出一策,合在手中,揖手道:“瞻箦,珠联生辉,本日,你我何不辉之!”
“哈哈!”
正中老儒缓抚花斑长须笑赞,边侧二儒含笑附议,此时犹能秉承心性,不徐不急、沉稳有序,甚是可贵!
自他一出来,刘浓心中便是“怦”的一跳,那对卧蚕眉委实太奇特、太熟谙,岂能相忘。王羲之,王逸少!暗中则稍奇:他本已是谢裒弟子,为何尚要来此……
王羲之行礼,对揖。
虞喜扫了一眼桓温,沉默退至案后,提袍落座,挥手笑道:“该当秉公作断!”心中则道:看来桓氏子与这刘浓,友情并不深啊!唉,桓彝,情面我已至,你可切莫讲错,让我儿……
“然也。”
“过誉!”
正中儒者续问:“何家美郎君耶?”
刘浓漫眼扫过,但见有人赋诗、有人行文,各作分歧,明显考核内容仍随支流,并未有甚刁钻古怪之处,心下稍稍一松,若能轻松些,何乐而不为呢。
“妙哉!”
“嗯,此子不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