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差役从堂中奔出,歉然的低着首。刘浓也不难堪他,微微一笑,跟着那差役摇进了堂中,端端的按着双膝跪坐,而不是跪伏。
三个笔锋苍劲的大字凸现于眼,署名:孙仲谋。
一干差役尽皆松了一口气,而那县丞又惊又急,面色更黑,战战兢兢的向着宽服男人深深见礼。宽服男人却看也不看他,独自从他身边擦身而过,把刘浓高低摆布一阵细瞧,啧啧赞道:“临风之小松,虽幼却骨傲。莫不是卫壁人,当初……”
“且慢!”
自汉建国之君刘邦以来,便对世家精英后辈极是忧厚,百官上朝都不必向天子膜拜。到了魏晋期间,世家更是自重身份,这县丞只是个八品浊史,非是太子洗马、中书舍人那等清官,普通都是由庶族豪门后辈充当,刘浓当然不会向他下跪。
来到正堂,见得堂中跪伏着一小我,穿戴一身颇是富丽的儒服,屁股高高的撅起,暴露了脚下的青袜木屐。儒服应以清雅而素魂,这般不类不伦的打扮,真是画虎不成反成犬。这,应当就是那张恺之弟了。
宽服男人伸指靠了靠嘴,穿出后堂,行向堂前,人未至,声先闻:“好个夫欲张狂,六合使其灭亡。敢问,何为张狂?”
路呈斜坡,牛车一起迎着阳光,绕着曲肠,直奔山颠。
张芳道:“命你速速前去,将其家人家仆一并带来,不得有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