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伊呀戈……”
“诺!”
雄师开赴,奔向汝南,此番大战斩获极丰,不但得马匹三千,尚负功劳在身,待他日建康表功,想来品阶可再度荣升。
石勒遣信使入陈留,欲以良马千匹,置换一人。祖逖抿着颔纹,未作一言。信使细辩祖逖神采,将筹马减轻一倍。祖逖嘲笑,摸索着案上茶碗边沿,沉默不语。
“鹰!朴簌簌……”
而此,已是她第三主要箭,想射此鹰。刘浓踏入颖川,表情渐好,半眯着眼睛凝睇她,见她眸子澄亮,不避不让,不似有诡,又昂首看了看鹰,飞得虽不高,但却盘得疾,若欲引弓拔射,谈何轻易。当即,淡然一笑,命曲平给她一张弓。
曲平嘴角带笑,从马腹左边拿起一张三石角弓,掂了掂,递给她。
待宾主尽欢后,刘浓虽未喝酒,却意态阑珊,便欲度步至城墙上,临风一展胸怀。殊不知,正慢悠悠度步转墙时,却闻声荀灌娘的喝斥声。鬼使神差下,不由得收敛脚步,侧耳聆听,便听荀娘子怒道:“休得刮臊,吾意何为,与汝何干?”
“哦伊,哦伊……”
闾柔眸子透亮,挥着小弓,欢畅的叫着,随即,一夹马腹,朝着树林奔去,少倾,去而复返,手中捉箭,箭上插鹰,提着马缰,绕着刘浓打转,欢叫:“哦伊呀戈,闾柔!哦伊呀戈,闾柔……”继而,伸出一根手指,指向刘浓:“你!”重重的伏了伏首,又指向本身:“哦伊呀戈,闾柔!”
雷箭脱弦,疾插楚鸹,一箭毙命,直直栽下。一马飞奔,拉起残影如虹,大红披风翻飞之时,骑士小手一扬,已将坠下来的楚鸹捉于手中,继而,拔转马首,滚蹄奔来,将楚鸹一递。
刘浓摸着鼻子,落荒而逃,嘴角却带着笑容。
赵愈大惊……(未完待续。)
刘浓听得过分当真,根本来不及遁藏,两人撞了个正着,你瞅瞅我,我看看你,继而,荀灌娘杏眼一瞪,指着刘浓的鼻子,怒道:“岂有此理!堂堂威虏将军,竟,竟习人偷,偷……”
……
信使入内,但见人去楼空,血渍斑斑,大惊失容,仓促拜别。
“休得胡言!”
见得此景,刘浓心中顿惊,面上神情却平静自如,徐饮一盏茶,问道:“刘浓离境已然近月,不知汝南可安?”
次日,信使再度拜见祖逖,复提此事,欲以良马五千匹换之。
一起策马奔驰,待至定颖,县中坞主纷繁来迎,铺席夹道,摆案置酒,另有各色吃食。
刘浓辩着闾柔的歌声,细细一听,渐尔竟觉熟谙,皱着眉头一思,恍然大悟,柔然属阿尔泰语系,后代吴语便脱胎于此。
历数颖川王谢大族,自秦汉以降,层出迭见。有吕不韦之吕氏,张良之张氏,郭嘉之郭氏,荀彧之荀氏,钟繇、钟会之钟氏,陈群之陈氏,徐庶之徐氏等等。
但是,愈近汝南,马蹄也愈发轻巧,刘浓心中却突生一阵忐忑,待踏入汝南召陵县,勒马回顾,望向北方,但见夏季之云,层层叠叠,又好似烟水云渺,将颖川、洛阳、陈留等地笼于纱障当中,便若雾里看花,令人难辩真颜。复回顾,面向汝南,心中忐忑之意已去,暖意中来。此时现在,方知那忐忑乃是何物,近乡情怯也。
这时,一只浑身乌黑的楚鸹穿林而出,扑扇着翅膀,掠过马队上方。闾柔的歌声嘎但是止,睫毛一颤,神情大喜,身子俏俏一弯,缓慢的捞起弓,顺手拔箭,搭弦,欲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