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宫大手一挥,长刀横打,将宋侯退路封死。
宋侯把珠宝步摇放入箱中,挑了挑眉,挽袖于眉,朝着刘浓一揖,道:“刘殄虏,剑槊独一五柄,大戟却有三百,乃是郭匪为颖川太守时获之。郭匪本欲以大戟成军,何如部曲力弱,使舞者百不存一;且,郭匪喜逃,戟士岂有刀枪从易,故而封闭于此。”一顿,小眼睛一眨,又指着箱中珠玉:“另有代价万金之物……”
五尺身材的宋侯掉队刘浓一步,微躬的身子使他看上去更矮三分,奉承的神情颇是风趣,令人极易减弱防备。
刘浓仓促食毕,怀剑跪坐于草席,手中多了一物,乃是自郭默案下偶然得之,细细一瞅,乃是一枚银铃,内里烙有一枚暗字:琰。
“便如此!”
刘浓眯眼道:“何为士也?”
宋侯缓缓抬首,正了正顶上之冠,答道:“然也!冀州陆沉于北胡,为生存,宋侯从匪,尚请刘郎君核之,宽之!”言罢,又是重重一揖。
“且允!”
铃声便若舒窈的笑声,柔嫩而奇特,将铃合于手中,金色的铃铛衬动手甲上的血渍,极是夺目,却令品德外温馨,取出胸甲中藏着的香囊,抚摩着那凸起的纹路,再把金铃与香囊并作一处,以一条丝巾谨慎翼翼的缠裹,放入胸怀,拍了拍。心想:待事一了,需致信回江南,报安然,仓促半载,亦不知江南安否,娘切身子可好,游思安否,阿姐,荟蔚……另有她,皆需保重……
舒窈……
刘浓道:“汝为何来?”
宋侯身材肥大,却穿戴不称身的宽袍,动静之时,仿若草人披衣,极是风趣。待行至刘浓案前丈外,跪坐于地,深深一揖:“扶柳宋氏,宋侯,见过刘郎君!”
一个时候后。
“丈八重戟!!”
“且容宋侯前领!”
坞堡背景,此乃山中坑洞,凹凸不齐,至高十丈,低处丈许,长宽足有三十丈,阳光由斜上方的孔洞贯入,昂首一看,并非报酬,乃是天然构成,伸手一探,竟有些许轻风拂背。
“然也!”
“叮铃铃……”
宋侯道:“为殄虏献计而来!”
刘浓剑眉微扬,宋侯神情恭敬,可昂首的一刹时,那眼底却藏着对劲,而此,并未逃过他的捕获,当即淡然一笑,命宋侯且领。
宋侯道:“怀贤人之教,驰君王之土,兴大德于世,从牧民于安,当为士!”
冷冷一笑,按剑欲出室,将至室外,冷声道:“吾所求者,乃此地安矣!汝所言者,非吾之道!然,汝之所言,另有可取,汝命且保!”言罢,转过甚,沉声道:“宋侯……”
刘浓心神一震,细细一阵策画,笑道:“便如此,待回上蔡,遴选万民与青壮以及俘虏,择懦夫而入,建大戟士!”又对刘胤等人扬了扬眉:“八面剑槊极其可贵,若喜,可每人一柄!嗯,尚需替薄盛与徐乂留下一柄!”一顿,再道:“南北道已然贯穿,今后,可再为鹰扬卫增加一柄长枪,固于马翼,仅作冲锋!待横刀至,朔风与盘石,可各扩一百!雷隼,再扩三十!”
刘浓朝唐利潇表示,唐利潇当即命青袍奋力推墙,伴跟着一阵嘎吱声响,长宽各有两丈的墙面反转,面前凸现一条向下探伸的密道。
刘浓剑眉一挑,冷声道:“扶柳,汝来自冀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