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越来越冷,渐渐扫过那一群人,但见一个个的歪瓜劣枣,明显是一群不学无术之徒,懒得与他们多言,挥袖便走。
声音越来越大,宏亮如钟。
刘浓背负动手,看着面色正然的骆隆,冷声道:“莫论何人欲谋刘浓,刘浓别无它途,唯有倾力而还!”
上百人拔刀对峙,左面以来福为首,列着数十白袍,右面乱七八糟,有兵士也有高冠宽袍者,为首之人二十高低,脸孔与祖逖颇似,只是眉眼松驰,一看便是因酒色伤身之徒。
祖智见白袍挺身欲前,当即勃然大怒,他在江南时,面对高门大阀后辈,缩着头做人,到得江北后,整天与一帮败落户混作一处,仗着祖逖的名义横行寿春,几同寿春一霸。祖逖交战于外,对其未行束缚,其人更是肆无顾忌。现在,见江南名流来寿春,又不把他放在眼里,昔日的暗影顿时发作。叫道:“气煞我也,来人哪,都与我拿下,十足拿下!”
月,孤坐天怀。
“骆隆!汝……”
“甚好!”
“谢过,便如此!”
一名宽袍者见刘浓礼数周至,便欲调剂,当即摇着乌毛麈,笑道:“此乃小祖将军,刘舍人刚至寿春,不识不怪。方才,我等听闻江左美鹤前来寿春,故来一访。殊不知,那贱婢竟敢伤小祖将军近卫,此事,刘舍人需得考虑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
待亲兵将呆若木鸡的祖智架走,骆隆也擦洁净了手,将细剑缓缓归鞘,而后走到阶下,揖道:“刘郎君,吃惊了,将军有请!”
拙鸠一只!骆隆懒得理他,猛地一挥袖,朝着兵士喝道:“汝等退下,若不退,斩!”又看向那群高冠、宽袍者,冷声道:“非士族,却着士族之装,冒名充当,杀头之罪!十息以内,若我眼中尚见,斩!”缓缓抽出腰间细剑,指着一名亲兵头领,淡声道:“保护不力,本当斩!见令不从,更该斩!惹事哮营,不得不斩!”
“大胆!!!”
众兵士一见来人,神情踌躇,欲退。
少倾,骆隆一手执杯,一手固执半囊龙井,与刘浓一道,晃闲逛悠的出了东营,边走边道:“此事不必挂怀于心,将军不喜祖智,迟早会将其赶回建康。至于哮营之事,骆隆未曾闻,不知刘郎君可闻?”
“甚好!”
“无妨,进。”
俩人当即为刘浓束冠,织素几番欲言又止,终是忍了。
刘浓滴酒未沾,归帐之时,却酒意满怀,站在营口,瞻仰冷月,欲啸,却忍!回身,大步入内……(未完待续。)
待退席后,骆隆又坐了他的身边,摸索着酒杯,轻声道:“惜乎,不能饮得竹叶青!”见刘浓不睬他,他又道:“文僚皆在淮南各县,常常一人身兼多县之职也。现在帐中,唯我一人!汝可知,为何?”
“哈哈……”
来福嗡声道:“小郎君,红筱在室内换衣,此人进室,见了,见了,便欲辱红筱。红筱制之,其人……”
而现下,刘浓看着这群面孔一新的甲士,心中突突欲跳。
骆隆单手捉杯,望着渐垂之落日,眯着眼睛,怅声道:“骆隆自大,十八以后,恨不得识尽天下英杰,与其一会,与其相较,即便败也心甘,丧命亦愿。何如,天不从人愿,尽使骆隆被困于丘。而此困,一困便是十余载。老婢复老,郎君已老,幸而得遇刘郎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