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坐于正中的薄盛,扬了扬手中一信,沉声道:“信中言,此人乃华亭刘浓,与祖豫州不相干!祖豫州,我等不敢劫、不成劫。至于赵氏、郭氏,岂会借与我等野民?!若此人再不劫,便无活路!故,明日,截之!”
千箭齐下,破风之声,犹若裂布。
驱农作匪……刘浓抹剑的手,微微一顿。
刘胤浓眉一竖,按刀出案,嗡声道:“乱世大水,当有所弃取!局势如此,实乃不得不为!明日,当行盾流。若遇反对,朔风卫,愿作尖矢之锋!”
“人皆不活,何顾唾骂也?”一个声音冷冷截道,随后那人挑着吊眉,重重一顿碗,放声道:“食无肉,饮无酒,尚可!然,现在乃播种之季,我等却连种粮亦无,上万遗民,如何存活?”
“扑扑扑!”
夜,月登山岗。
雄浑号角快速三响,巨龟昂起狰狞之头,加快速率,好似欲行强渡。
“非也,切莫胡言……”
刘浓笑容凝在脸上,半晌,缓缓吐出一口气,沉声道:“愿闻中策!”
呼……
北宫笑道:“此岭,乃蒲伏上行,具装铁骑?恐尚未至岭,马已不堪重负也!小郎君,依北宫之见,此战,敌必伏截!故而,当将马匹与粮草辎重以盾流环围作身,虎噬为爪!”
“呜,呜……”
北宫道:“小郎君,据俘虏言,占岭者名叫薄孙,自冀州窜逃至此地,圈民为匪,依岭建东、西二营,其人直系将兵数百,拥民近万。平时,沿岭务农,战时,驱农作匪!”
唉……”营民首级重重一叹,无精打彩的坐在地上,满脸悲凄。
“此计……”
郭璞悠悠一叹,耸了耸肩,双手一摊,无法道:“下策,便是明日力战!”
郭璞视世人目光若无物,捋着澄亮短须,续道:“中策,方才郭璞已探明,匪营大略却聚众过万,仅在要道口设有栅栏。匪民,可为匪,亦可为民!故而生策,可遣精税军士,趁夜入营,剿袭匪首,乱民必将一哄而散!”
……
“取盾!”
冲关破阵,勿需顾忌。一声苦楚的号角击碎拂晓,营中白袍来往如龙,摆列成阵,五辆粮草辎重车被缓缓推出虎帐。
众将退出帐外,新月如钩。
“严实不具缝,该当何如?”
离弦之箭,歪倾斜斜的搭拉在盾上,仿若可见箭尾摇颤。顿时,犹若捅了马蜂窝,半空,飞满了箭!
“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