芥香漫卷,影影婀娜。
冷香浸来,杨少柳走到身侧,冷声道:“汝,且看院中。”
绿萝在廊上愣了一会,心中又乱又慌,疾疾走到东楼正室口,稳了稳心神,把猫放在软榻中,走到屏风前,悄悄吸了一口气,弯下小巧有致的身子,摆布悄悄一抹,绣鞋软伏于席。
“小郎君……”
刘浓解开腰上的香囊,用手缓缓抚过囊面上的小金铃,指尖触觉温软而细致,悄悄抽出系囊的金丝带,把金丝带系在绿绮琴上,手指交叉一绕,打了个胡蝶结。
“喵……”
小郎君也说过,琴之吵嘴,一在琴身,一在琴弦。看着怀中曲线婉约的乌墨琴,绿萝心想:绿绮貌美如窈窕女子,怎可不打扮呢?
庄墙内,但有白袍、青袍闪现之处,到处可见长刀与寒剑,辉映着一张张肃杀的脸。海边虎帐,罗环与曲平穿过白袍刀林,沉重的脚步,一落一个坑。
事无大小,一一在案。
歪着脑袋,试着拔了一下,琴音清脆动听,绿萝媚媚笑起来。
“嗯。”
院中……
碎湖盘桓于东楼下,身后跟着雪雁与莺歌。两个小婢你看看我、我瞅瞅你,满脸的不解,大管事向来慎重、端庄,为何本日心却乱了呢,看这一地的雪,踩很多乱呀,绣鞋也湿了……
而静室中,碎湖调集庄中各管事,商讨着小郎君所吩付的诸般事体。
这时,绿萝抱着琴,捉着猫,绕着回廊款款走来,适值瞥见碎湖等人沿廊而行的背影。恰于此时,碎湖蓦地回过甚来,深深的看着她。
就在刘浓转头扣问之时,室外同时传来娘亲与碎湖的声音。
沉重的脚步声响在身侧,仓促一回眼,来福雄浑无匹的身躯,推金山、倒玉柱般跪倒在地,猛地一叩首,震得楠木廊上一声闷响。
杨少柳瞥了他一眼,眸子里掠过一丝不忍,右手用力捏了下左手,稍稍稳了一稳,淡声道:“贤人言,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莫非,汝不知乎?”
伏在腰间的手指一阵混乱交扣,碎湖看着东楼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眸光渐呈果断,抬起湿透的青蓝绣鞋,迈上楼梯,步步往上。
“虎头!”
“小郎君!!!”
身侧传来一声唤,碎湖缓缓侧过甚,只见研画与雪霁正并肩行来,朝着本身浅浅万福。
至于陆氏将如何对待他的江北之行,刘浓心中已有成算,“情”之一物,最不饶人,然,需得掌控好分寸。心想:待明日,便去见过舒窈……
一听此言,绿萝神情由然一怔,随后,缓慢的眨了眨眼睛,泪水嘎但是止,冷静的吸了吸鼻子,胡乱抹洁净脸颊的泪水,脑中却俄然灵光一闪,娇声呼道:“小郎君,婢子有事……”
刘氏看着儿子痛苦的眼神,心中揪痛如刀绞,儿子欲往北,劝之不得。然,华亭刘氏独此一主,偌大的华亭刘氏,未知的今后,儿子可曾虑过?
绿萝眨着水汪汪的眼睛,软软跪在苇席中,一瞥见小郎君的眼睛,她便晓得,事已成定局。眼泪一颗颗坠落在花萝裙上,乱乱的心想:小郎君为何要去北地呢?我是小郎君贴身近婢,如果小郎君去了,为何我却要留在这里……今后,我该如何……
“碎湖……”
绿萝睫毛颤了两颤,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