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二章 寒门之首[第2页/共4页]

十几样各作分歧的琉璃器皿摆列在案,顿时将围案而坐的三人齐齐震住。祖盛眼睛瞪得浑圆、嘴巴张得老迈,桥然亦是满脸的不成思议,而老翁则缓缓眯起眼睛。这些器皿,有些他们能辩出,有些则是见所未见,闻所未闻,更不消提其感化服从在何。

听得这话,老翁正欲伸出的手微顿。

“哈哈!”

终宵微雨将四下洗得温馨清幽,排闼时阵阵清爽竹香劈面而来。顶着青冠踏立于廊下,入目尽是翠竹作篱笆,如果细瞧,便会晤得露水滚于叶尖欲滴未滴。

一起沿水而行,虽是正夏光阴,但挑着边帘亦不觉热,反而有阵阵冷风袭来。祖盛极是健谈半晌亦不断歇,一会探首和桥然切磋棋艺,一会又歪头向刘浓就教玄论。

踏入帘中,心潮难以停歇,挑帘再望时人已杳绝,沉默心道:将军百战身名裂,回顾万里江山,勿须言绝!

刘浓看着面前光彩浑黄的茶汤,应是林间仓促采来的原茶,行的是炒茶之法,是以色杂而味浓。捧起茶碗一饮而尽,嘴间又涩又苦。

“啾啾!”

刘浓正了正冠,目不斜视,朝着老翁重重揖手道:“老先生,就此别过!”

桥然长长的哦了一声,稍稍作顿,随后缓缓点头漫声道:“别人坐的是马车!”

刘浓回味着舌尖缠绵苦意,心中荡漾,一时情难自禁,干脆不管不顾,朝着老翁揖手道:“老先生,刘浓精通煮茶,愿为老先生煮茶一壶,以谢过夜之恩。不知可否?”

青帘徐挑,闪现朴实矮案一张,陈腐苇席两面。

浅浅注得七分,双手持碗一荡。

绿萝领命而去,来福则沉默守在一侧。

刘浓淡声再唤,眉间色正,面含浅笑犹若东风。

待搬至第三遍时,老翁终究发明亭侧呆怔的刘浓,将怀中青砖细心放好,挺了挺胸膛,挥手朗声笑道:“瞻箦,昨夜睡得可好?”

平静!

“嘿!”

茶续三轮而尽。

祖盛跳下车来,指着车屁股骂道:“汰,怎地如此无礼,跑得倒是挺快!如若不然……”说着,挽起宽袖,神采颇是忿忿。

老翁笑而不语,将茶一饮而尽。

但见其两手环绕着一摞青砖,迈着沉重的法度跨向雨亭劈面。待放下砖时抹了一把汗,回顾时见另一面的砖已经搬空,便将刚搬过来的砖再度抱在怀中,复又搬回原位。清砖边角犹在滴水,老翁抱着砖行动盘跚,红日照着他的后背,汗透满衫。

刘浓道:“请他们来!”

刘浓淡然一笑,命来福取茶具来。心中则盘算主张:经心替这教人尊敬的搬砖老翁煮上一壶好茶,让其晓得苦尽甘来,以壮路程。

老翁笑问:“妙在何矣?”

便在此时,来福与绿萝遥遥寻来,绿萝行至亭边浅浅万福,轻声道:“小郎君,祖郎君和桥郎君寻你呢,说是该起行了。”

来福尚未至,祖盛与桥然已来。

闻言,老翁眉间缓缓伸展,竟也渐渐起家拱手行礼,心中暗道:嗯,胸中藏竹不骄不燥,知友言失不辩不驳,隐寓身教;华亭美鹤公然名不虚传,甚有过之!

茶香徐怀直浸,闻之者神醉,却无人奖饰,皆因神思俱在天外!

“老先生!”

老翁不疑有它,渐渐将茶碗一搁,拂着斑白长须笑道:“老朽自到吴郡便常闻汝之隽誉,世人皆言华亭美鹤擅咏、擅音、擅辩,却不知瞻箦竟擅烹茶,莫非老朽孤陋而寡闻乎?快快煮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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