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 桥女游思[第3页/共5页]

“哈哈!”

“然也!”

刘浓微微一笑,缓缓点头,随后捧起膝上向秀所注《庄子》朗读。但见嘴唇开阖不闻声,心则随其而远矣!他极爱竹林七贤向秀《注庄子》,其间谈吐不偏不颇追索真道;不似郭象抄袭其论反注庄子,就算言词再美,亦不过缚粉自喜罢了。

祖盛咏得口干,抿得一口侍婢奉上的竹叶青,眨着眼睛似想起甚,吐着酒气再道:“瞻箦,此次踏游,不知桥郎君尚请有谁?”

世人随其而望。

“啪!”

言罢,面现忿忿之色,朝着亭内众位少年郎君团团揖手,随后昂然退在一侧,心中则道:桥玉鞠啊桥玉鞠,你辱我在先,本日若不将你申明尽毁,难却我心头之恨!

……

刘浓行礼。

而这青俊郎君聚友踏游,亦是士庶家属喜闻乐见的要事,一则:可使族中精英后辈交友广漠,相互增加人脉学问;二则:幼年未立时,如何才气申明播于野?大多皆是如此游来游去,游出来的。

看我何为?

那只华亭美鹤,真能践约而至?

小妹言:瞻箦非势利之人……

少年郎君叹道:“小妹所言甚是,可如果他见我只得一人前去,不知是否会将我轻视呢?可爱那李氏、孟氏,我致帖前去竟不回!”言至此处俊眉深锁,面显悲忿,沉声再道:“昔年阿父尚在时,这些次等士族年年皆来,可现在……”

公然,远远的一栋画亭里传来阵阵鼓噪声。

二人见得渡口已不远,久坐车中拘得不便,干脆弃车而步行。刘浓头顶青冠,身披月色纱袍,袍袖挥动时不尽翩翩;而祖盛亦有七尺颀长身躯,圆脸大眼颇是灵动。俩人漫言闲笑行走于翠翠河边,自是惹得路人纷繁立足而观,更有甚者借着画亭、绿柳讳饰,指着他们细细评头论足。

天刚放晓。

少年郎君见小妹笑容入眉却模糊带着愁,突地想起一事,心中一恸,却不敢形于色外,暗中强自忍住,挑眉笑道:“小妹,待我见过那只美鹤,便将其揪来,先让小妹画上三日;随后再让其陪着小妹厮杀于棋盘,而后小妹纵横捭阖杀他个不亦乐乎,如何?”

柳下,有人低喃:“阿谁郎君好美,如果能嫁作他妇,平生足矣!”

“呀,糟啦!”小女婢见了,掩嘴惊呼。

蝉入画中。

小女郎轻声打断其兄的话,缓声安抚道:“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!阿兄何需为螟蛉之辈作恼,亦勿需忧心受人轻视。依小妹见闻,刘郎君断非那等势利之人,阿兄但去无妨。只需秉之以情,事之以礼则可。君子订交,待之若水也。”

刘氏携着一大群婢仆送至庄墙口,杨少柳未见前来,有外人在时她向来藏匿不出。刘氏看着儿子,心中虽有不舍,可亦晓得此事关乎儿子积储名誉,只得再细细叮咛一阵来福,随后才将握着刘浓的手放开。

祖盛趴在车窗上笑道:“瞻箦,世人皆知华亭刘氏有三美,岂不知应有四美,不,五美矣!”

坐于斜面车中的少年郎君嘴角一翘,冷声道:“我当是何人,原是桥郎君!”

“尔等!!”

秩秩斯干,幽幽南山;如竹苞矣,如松茂矣!

刘浓目光随书列而移,淡声答道:“贤人云:夫道不欲杂,杂则多,多则扰,忧则扰,忧而不救!茂荫,你我尽管赴约便可矣!尚请有谁,与你我何干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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