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跟着俩个婢儿直入西楼,木屐踩得廊上一阵狼籍。转角之时,南楼传出了读书声,随后从楼里走出两个侍从模样的人,他们瞥见了刘浓,面上的神采有些惊奇。现在,刘浓一心都在娘切身上,对他们的指导晃若未见,只顾着高一脚,低一脚的疾走。

犹若被凶悍的野兽按爪欲猎,他的背心开端发寒,后脖心似有针锋邻近。他此身固然年幼,但后代经商时,遇得的浑浊之事亦有很多,自有一种灵敏。这类直觉,让他在后代的诸次股灾和被人算计中胜利脱身。

来福手中的人,腰滚腿粗、肥头大耳,一脸富态的模样。却头戴玉冠,身着宽袍,作世家儒生打扮。这有点风趣,就比如猪鼻子上插了两根葱,恁是要装象。此时,他被来福一双大手死死的箍住衣领,身子跟着来福的手晃来晃去,一张脸涨得通紫,的确就是斯文扫地。而他,恰是这个庄院的仆人张恺。

刘浓按着双膝,身子略略前倾,顿首说道:“小娘子恩浓义重,刘浓岂敢再授,财物还请收回。”

刘浓心中一冷,也不着于色彩,自把娘亲扶到东楼卧榻之上,替其掩了被子,这才说道:“娘亲好生歇着,儿子先去看看,一会让来福去请大夫,稍后就回!”

刘浓在门前一声轻喝:“来福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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