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一章 豕犬相逐[第2页/共4页]

祖约豁嘴直笑,黄牙参杂晨间余肉,竟惹得一只苍蝇飞来,绕其嘴角徘回不去,欲扑齿中肉沫。

飞雪顿步于老牛身侧,赫得老牛哞哞直退,刘浓瞅着慢悠悠走来的骆隆,眼睛越眯越细,冷声道:“祖约、祖延,乃汝之意否?”

祖约挥了几下白毛麈,未将苍蝇赶走,反晃得本身头晕,当即,将麈一扔,“啪”的一声,一巴掌拍于嘴角,而后,以三手指一搓,摊开手掌一看,苍蝇已亡,内里另有一截肉丝,极臭难闻。

大将军雪眉一扬,斜斜瞥了一眼陈颁,缓缓扫过满室华冠,复执另一壶五木,随便一掷,淡然道:“戴若思入合肥,刘大连至淮阴!甚好,甚好!”

“哈,哈哈……”

骆隆未答,将胸前冠带撩抛至后背,慢条斯理的一揖:“英豪,将亡!故而,豕犬相逐!”

一声痛呼,余莺簌地缩回脚,小小的玉足边沿染着血迹,针刺般的疼,内心好难过。

刘浓复退三步,拱手道:“祖郡守,别过!”

陈颁离席而出,行至中堂,沉沉一揖:“当请大将军,引军而入也!”说着,环眼扫视诸公,朗声道:“戴若思其人,咏诗赋唱尚可,治军不知军,牧民不知民!而此,置天下百姓计入何地也?故,此乃不得不为!”言罢,回身,面将大将军,神情危然,揽袖于眉,重揖。

“天谴乃何物?天也,天也,居头之颠也!骆隆乃丧家之犬,唯余骨胆中生,何惧于天!”

“莫急,莫急!”、

待骑队翻临小山岗,刘浓沉默一叹,但见得,一排富丽的牛车停靠于树荫下,祖约正挥着白毛麈作洋洋状,待见刘浓引军而来,哈哈一笑,挺着雍容大肚,合麈揖道:“祖约,见过华亭美鹤,刘瞻箦!”

刘浓深深的看了祖延一眼,勒转马首,纵出桂树深影,卷向东方,五百白骑浪涌跟随。

唉……刘浓只得纵下飞雪,拱了拱手:“刘浓,见过祖郡守。刘浓戎甲在身,多有失礼,尚望莫怪!”

祖延举着酒杯愣了一愣,转而恍然大悟,拍了拍额头,笑道:“然也,华亭美侯乃古之君子,重诺犹胜于城,岂可轻亵?祖延无状,尚请莫怪!”说着,瞥了一眼牛车,欣然道:“闻美侯前来,祖延早已命人扫榻燃香,静待君履。现下,莫若你我一道入城,对膝赋咏,复闻歌舞……”

祖约蓦地惊诧,追至道口,眺望白骑背影,喃道:“果乃君子也,万金亦难动其容!妙哉,妙哉!”说着,瞥了一眼露白之财,心中猛地一恸,飞速窜回,将木箱一闭,一屁股坐住,冷眼扫过诸位部曲。

美鹤来也,马蹄震得地盘颤抖,亦如余莺的冰冷的肩头,骆隆那厮下车了,她抽了抽鼻子,强忍着身下痛苦,扯过车中被撕烂的裙子,欲缚于身上,却遮上难拦下,嘴巴一瞥,狠狠的将裙衫扔在角落里,复踹了一脚,恁不地正中车门。

“嗯……”

“何怪有之?”

夕阳,吹红了脸。

……

祖约萧洒一笑,缓慢的瞥了一眼身侧之车,待见闻丝不动,心下一松,将白毛麈斜斜一打,独自上前,把着刘浓的手臂,走向矮案,边走边道:“且来,且来,祖约未有好酒,且美侯亦因诺而不成喝酒,故而,略备清茶一盅,尚望美侯莫弃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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