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稚揖手道:“恭喜刘郎君,遥祝百年……”
咏絮?!难不成是谢道韫?
“哦……”
他答得极快,郗璇根本来不及细思,横着心,道:“再题月!”
郗璇咬着唇双肩颤抖,这诗字字皆似箭,箭箭往她内心钻,真觉惭愧满怀。
渐近,玉暖生辉。
刘浓纵声道:“再欲月否,或……”
水声亦默,落针可闻!
一声脆鼓响起。来了,曲水流觞!
刘浓深深一个揖首,竟不知该以何种称呼相待。
刘浓震惊,忍不住长身而起,朝着远处望去,只见在极临水源之境,有一个小小女郎正自水边缓缓退回,鹅黄对襟襦裙衬得身材苗条似曲婉。许是女子敏觉,在将至案后时微微侧首。
郗鉴挥袖而至,越前一步,眯着眼睛看向白须飘飘的周札,拱手沉声道:“周太守!!”
世人点评,分歧以为:其年纪尚幼便能作出这首极其应景的诗,实属不易。当下,陆晔笑道:“顾氏幼麟,当在汝!”
回顾一眼而怔,是郗璇。
正欲行第二轮。
刘浓沉默以待,一一品其诗文,心中亦是暗赞:世人皆言吴郡姿色过于水秀,所出之诗文娟秀不足、内气不敷,此乃大谬矣!刚才有两首诗,立意甚雄,模糊竟能听闻金戈!唉,世家后辈,亦不皆是迷恋安闲之辈啊!诗文养心、铸意,若胸无丘壑,怎可发之?
“珠联生辉……”
其间数度起落,有人咏诗有人行文。
心一向沉着,刘浓自不会以为郗璇是看上本身,她这般做只要一个目标,心中苦笑:郗璇啊郗璇,你恋你的王羲之,我行我的临水桥,何必必然要纠我至此!非得如此行事来将你我抛清么?为何不待我博了申明,再来做个了断呢?几日也等不得么?
世人目光不自主的随其而迈,身子有前倾者,亦有后昂者,神态各不不异,但皆震于当时。刘浓踩着青石,踏行至水源尽处,双手持盏举至额,由上至下,缓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