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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妙哉!”
心中一松,将盏一搁。
一声脆鼓响起。来了,曲水流觞!
得郗鉴含笑表示,回身就着满场目光,将酒缓缓饮尽,正欲放声而咏,却听一人漫声道:“且慢!”
“开口,还不退下!”周札心中亦恼,将面红耳赤的周稚斥退。
刘浓纵声道:“再欲月否,或……”
咏絮?!难不成是谢道韫?
其间数度起落,有人咏诗有人行文。
郗鉴道:“玉辉,何必惧流言!”
句吐一半,恍然回神,我这是所为何来?再把四下一掠,统统人皆惊奇的看着他,而郗鉴则面红似朱染。思及他拳拳相护,待本身恩厚如山。岂可只顾逞一时痛快,而违了初志矣!罢了,尚须给郗伯父留些颜面!定神,朝着郗璇揖手道:“小娘子,我思已竭,再不能续,我自罚三杯!”
突听有人娇咏:“窃雪作魂悄悄饰,游丝绽絮嫌花迟;若与东风借得媚,两分秋色对作痴!”
杯盏复兴!
刘浓心寒,胸中却如火灼,放声道: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……”
沉!
刹时间,曲水八转之处皆响惊言,就连泉源处的陆玩、陆晔、顾和等人亦是微微变色,脸孔相窥。
祖盛来讨,不知何故他竟不肯给,揣在袖中,笑道:“稍后另有!”
“嗯!”
如此,可谓为次等士族之最也!
“郗伯父!”
另有?
刘浓拇指微扣食指,冷声道:“落花成心随流水,流水无情葬落花;我本将心向明月,何如明月照水沟!”
陆纳见小妹歪着头的模样敬爱之极,知她没听过,便减轻语气笑道:“珠、联、生、辉!”
唉!
“郗,郗……”
“珠联生辉……”
静,静至极也!
周稚揖手道:“恭喜刘郎君,遥祝百年……”
周札次子,周稚俄然问道:“小郎君才情如泉涌,怎地不留下姓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