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响,大声道:“刘郎君!但是带着《广陵散》?”
来福听得声音有异,几个疾步行到近前,欲护住刘浓。刘浓缓缓点头制止,再一次朝着周札阖首:“刘浓,见过周太守!”
周札好整以暇的抚着须,打量着刘浓渐去的身影。只见其平目直行,木屐踏得沉稳有序;就连起伏的袍袖,亦仿似暗含节拍。眼底微缩,对摆布子侄沉声道:此子,临危而稳定,山折而不形于色!若不能一举制之,毕生不得与其为仇!
陆氏兄弟与刘浓在城门口道别,临走时,陆纳向刘浓抱愧道:“都怪我,一时只顾向瞻箦引见,倒忘昔年之事!”
周太守!吴兴周氏,周札。吴兴周玘、周勰虽叛,但这周扎却未与他们同流,在最后周勰意欲打他的灯号,他亦是果断不予。是以,周玘周勰虽亡,可司马睿待他却更厚,官职一升再升。一是表扬其忠诚,二则害怕江东世家兔死狐悲,不得不加以安抚。
这时,一向在旁皱眉看着老者的来福,俄然惊呼:“太守?小郎君,他不是当初送我们琴的那位父老吗?怎地又是太守了!”
“小郎君!”
周札眼中精光愈吐愈盛,刘浓则单手负着,不卑不亢,眼神还是清澈如水。这等世家博弈,就算有隙,亦绝对不会闪现在外。何况他杀周勰占着大义,周氏就算再恨他,亦只会暗中相阻,不敢行之以明。
刘浓双手环拢,揖手道:“刘浓,见过两位郎君!”说着,从袖中取出《广陵散》谱,笑道:“恐复谱有失,便带着原谱,陆郎君能够原谱拓之!”
半晌,周札笑道:“不错!”
身侧的四个女婢见她双眼渗雾,俱是心中甚愁。一个女婢低声道:“小娘子,稍后是想鸣竖琴,还是作书?”
燕窝中的幼鸟争相探头,鸣叫不休。
这是陆始鄙人黑子,每行一步,他皆会思之再思,落子之处亦能恰到妙境。未几时,棋盘中黑子上风渐显。
“湫湫!”
落子不闻声!
刘浓听她语声轻淡,知她性冷如此,浑不在乎的一笑,朝着柳下二人行去。
棋局正烈,陆氏兄弟下得极是专注,没人重视到他。观棋不语,迎棋不言,刘浓亦不出声,自主于一侧观战。
将将回身,夕照湮尽最后一缕光。
此时,他已将刘浓认出,昔年孩童已成人,较之幼时,风韵更加卓卓。族兄和族侄因不满北地世家掌权而谋乱,他虽因设法有异未以参予,可并非是真的忠于司马睿,而是门阀世家的自保之法。
郗氏庄园。
既曾了解,又阻路于途,不好不见。
刘浓暗道:四月初八,另有五日。嗯,应当来得及,此次若真应对不好,我的风评恐怕将损。这才方才开端,便已有损,对今后谋品极其倒霉。也罢,失之东隅,得之桑榆,此次虎丘雅集,必须前去,且不容有失!
刘浓道:“太守谬赞!”
周札叹道:“复何仇?不义之仇,如何复?汝带他回吴兴,莫要教人笑话,现在我周氏郡望大减,不成再被人执以话柄。玘兄就这么点骨肉,至于刘氏子……”
华亭刘氏庄园至吴县,约有两百余里。
吴郡治地点吴县,紧临太滆,风景娟秀。江左之地,高门大阀以会稽居多,庄园多是浑厚大气的北地之风。吴郡则分歧,吴人间代居于此,崇尚高雅水色,庄园气势以其移步换境、窜改无穷名著各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