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梨舍行茶[第2页/共4页]

刘浓道:“昨夜未披发,不消再行束冠!”

趁此机遇,刘浓转头向侍从杨少道:“阿姐,你就不要出来了吧!”

刘浓闭眼、沉心、静神,缓缓开眼,朝着亭外初日一揖,再向郗鉴一揖,朗声道:“伯父,且待刘浓行茶!”

顿时,无数目光从巷子两侧的半月窗投向了刘浓,俱是粉黛的人物。

“起了,请进!”

倏尔!

是郗鉴。

刘浓抖了抖宽袍,屋外来福和刘訚皆已在等待,一步踏出,问道:“东西都备好了?”

城西,郗鉴府。排排翠柳列于道旁,牛车自柳中奔出,至府门而停。

“咦!”

随他们而至的郗氏健仆,从速上前,让门前部曲入内通报。

呆了!三人皆怔!

言罢,她硕眉一挑,竟抢先而去。

侍从扬着硕长的眉,瓮声瓮气的说道:“小郎君,我是你的贴身侍从杨少,不是你的阿姐!可莫要认错了!”

天哪!

说到这里,略顿,踌躇地问道:“小郎君,客岁给郗小娘子筹办的百花闹海琉璃,真不带上么?”

初泡已破,时至。

刘浓的这一套行茶,前后代皆不成见,为那高人所独占。而最后这一步极其关头,眉不展色,提壶直灌,九点头。

滚沸!

巷中深深,竹帘半张,透出一个鲜艳的女子倚于窗前遥唱。那女子一眼撇见他,眼波由悠但是变直,情不自禁的用丝帕掩着嘴,时候静止定格,突地,她一声惊呼:“卫叔宝乎?姐姐们,卫叔宝来咯!”

郗鉴略一扫眼,惊道:“虎头,这竹叶青和龙井茶倒也罢了,可琉璃器皿是令媛难换之物,怎可如此奢糜?”

厅内。

郗鉴携着刘浓入内,刘浓只得命杨少柳奉上琉璃茶具。一个翘鹅壶,八只兰花杯,色呈朱黄,光滑似玉。云屯乃陶器,盛的是冰洁之泉;状似乌龟的铜乌府,盛着上好的焦炭;犹若七叶莲的鸣泉,边侧托着根根新茶若鲜;分盈、执杖、归洁、国风搁在矮案边侧,递火、降红、撩云、甘钝、银斗亦皆一一放至熟谙之处。

郗鉴早被那一套器皿给镇住了,晋时煮茶尚未至颠顶,很多器物他是见所未见,更别提都是作何用处。若不是刘浓要临场煮茶,就算他得了这一套茶具,亦会望而兴叹的!

每点一头,便有几汪水珠滚出壶口,浇着碗底的茶叶,待得九点以后,茶碗将将盛着七分!茶香已起,燎着四周统统人的心神。

伸脱手,摸索着那盒子,小巧精美,竟亦是琉璃。模糊可见在此中,躺着本身送于他的兰玉和璇儿送的几枚香囊。

捏起新茶,投入银斗,待水泡连破有声,执银斗过水。初初触水,便行起斗,斗晃三点头,坠茶叶而碗。

郗鉴和刘浓同时谛视而至,郗鉴眉头微皱,刘浓巨汗,他甚么时候要煮茶了?她既是侍从,怎可于一侧暗听?她是来添乱的吗!

来人是夜拂,她站在门口眯眼打量刘浓,手中捧着冒着热气的铜盆,是来奉侍刘浓晨时梳洗的。

来福奇道:“不必然能见到呀!”

杨少柳扬着浓眉,定声道:“能见!”

“扣扣!”

香!暗香浸满亭内!

谁?

来至中院,院中植满梨树,正逢花期,满树满树的开着雪朵。在合围的梨丛中,有四周对风的雅亭,轻风轻拂,荡起洁香阵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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