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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絮微湿，草尖浅凉，顾荟蔚怔于柳树下，定定的看着车辕上的人，渐而，眸子泛湖、湖生波纹、波纹潋滟。
钱塘，武林水。
顾荟蔚心中一颤，沉默以对。
婢女等了半晌，见无载未言，踌躇道：“殿下，莫若，莫若往赴，往赴豫州？”说着，偷偷瞧了瞧佐近，待见甲士们离得较远，便低声道：“殿下，趁着尚未入建康，婢子有一兄长乃甘氏部曲，可助殿下北行。天下极大，待入豫州，阔别江南，世人安知殿下去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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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汤两盅，一者自饮，一者在对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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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荟蔚回过甚来，和顺的笑着：“人生不满百，常怀千岁忧，荟蔚处己之世，尝己之态，冬寒复春暖，心中唯自知，何来悔也？”说着，端起双手，朝着郗璇浅浅一福，细声道：“子房心系荟蔚，不远千里而来，荟蔚感激不尽。然，荟蔚心系此山此水，尚望子房莫论其他。”神情决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