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将军……”大祭司闻听此言,神情一喜,不住呼喊。何如,谢艾却置若未闻,愈去愈远。其他众骑则牵马的牵马,翻车的翻车,将马匹与食品采集一空。
谢艾道:“豫州之地,独一人,可称将军!”言罢,回拔马首,缓行于众女之前,小依侬从义兄的肩头上冒出一个脑袋,朝着大祭司与大黑犬眨了眨眼睛。
秋风乍来,充满着浓烈的血腥味,掀起大祭司的浑白长衣。大祭司身处刀枪环围与众目睽睽之下,暨待谢艾一声令下,便可将她扎作千疮百孔。
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便在此时,马蹄杳然远传,玄色的健马跃入视线,大祭司抬开端来,凝睇着马背上的人,未作一言。半晌,谢艾冷声道:“若欲同业,待至上蔡,存亡与人无干!”
此时,不远处的马队围上来,纷繁拔出刀、箭上弦,对准了大黑犬与大祭司。大黑犬状若未见,懒懒的吐着舌头,大祭司伸开双手,孤单于风中。一名马队眯着眼睛瞅了瞅,避过大祭司的目光,将箭矢转向大黑犬,欲行射杀。此际,局势极危,若马队射杀了大黑犬,见血之下,大祭司首当其冲,岂能幸免?
“希律律……”那人座上马匹顿时吃惊,两只前蹄疾疾一转,斜斜避过大黑犬扑势,随即,头也不回地朝后便奔,如此快速扭转之下,那人岂能坐得住身,“扑嗵”一声滚落马背,于草丛中打了个几个滚,柱着长刀正欲坐起。大黑犬蓦地一扑,将刀扑飞,继而,裂开血盆大口,便欲一口咬下。
众白衣女子目睹已然脱身,大祭司却与凶暴的汉人胶葛,心中顿时大急,乞溪普根踉踉跄跄的窜过来,轻声劝道:“大祭司,保护已尽失,不成再行西往。”
“大祭司……”众女惊呼。
大祭司摇了点头,眯着深蓝色的眸子看向岭颠,声音轻幽:“两百年前,先知智者塔伊莉尔,不远万里而东来,随行者不过十余。”说着,看了一眼身后,寥寥落落七八女,浅笑道:“豫州即在面前,即使前路冰山火海,亦难阻伊娜儿西行之心。”悄悄的摸索着杖首火焰,凛然道:“圣火之光指引于我,伊娜儿岂可退避?”言罢,朝大黑犬招了招手,待它窜来,亦不乘马车,拔步便向岭上走去。
“哎……”小依侬眼睛咕噜噜一转,缩了缩头。
大祭司浅笑道:“谢过将军。”
“依侬,退后。”谢艾见那大黑犬壮若牛犊,怕它伤了小依侬,伸手将她拉在身后。
“簌!”
大祭司莞尔一笑,大黑犬摇着尾巴。
阿伏干提妹的惊呼声尚未出口,谢艾已然窜向马车侧面,双手持槊,由上至下猛地一砸,将正行缠斗的数人燎开,各式兵刃噼里啪啦落得一地。动如脱兔,势若崩雷!
阿伏干提妹亦道:“大祭司,莫若回柔然吧。”
“依侬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与此同时,马车内传出一声轻叹,大祭司手持权杖走出来,伸手将阿伏干提妹拦在身后,跳下车来,将乞溪普干扶起,朝着卧于血滩中的白衣女子悄悄一阵喃念,遂后,探杖将裂牙吼怒的大黑犬制住,走到谢艾面前,按着左胸,欠了欠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