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君……同尔。”(未完待续。)
“哈,哈哈……”诸将哄然大笑,荀灌娘弯了弯眉,刘浓裂了裂嘴。豫州诸军皆知,战无不堪之白袍,中有三束鲜艳大红,皆乃女中英豪,她们深受万军爱好,是故,每逢大战,在她们的身侧总有悍卒奋不畏死,倾力相护。
至此,陈留之战毕。韩潜尽展名将之风,面危稳定、审时度势、见利不图,前后斩首近两万,此功尚不算甚,唯其剿袭荡阴,夺得魏郡重镇,将豫州所属北扩两百里,且与荥阳郡轮作一气,尽解荥阳西北之忧,足譬洛阳大捷。
“呱,呱呱……”漫天楚鸦盘荡四野,成群结队的黑鸟钻入草丛扑噬陈尸腐肉。不时得见鸟群扑翅争抢,俄而,肥胖的黑鸦将将啄起一枚眼球,正欲吞入腹中,不料,身后劲风疾卷,一只巨大的同类扑翅斩来,铁翅猛地一扇,即将它扇入泥土,双爪死力一蹬,即将它踢得高高飞起,继而,那鸟衔起泥土中的眼球,咕噜一声吞入腹中。对劲拍了拍翅,斩疾向天。
“哈,哈哈……”李矩豁然一笑,神情却带着难言的悲惨,斯须,转首看向南,目光晶亮,半晌,摇了点头,恻然道:“此身,已融洛阳,难入江南。瞻箦,他日且奉告茂猗,李矩悔也,李矩不悔也。人浮于世,恰若草木一春,春来叠翠,秋来萧黄。诸此各种,不过,身难由己,四字罢了。”
忽一日,麻秋接获洛阳烽骑来信,继而,心神大变,命人连夜复灶,佯装雄师壁垒,并趁夜北撤,一起西进洛阳,一起北撤河内,一起回返魏郡,本身则亲率万五步骑,以抗韩潜追击。果不其然,韩潜也已获知洛阳大捷,并且揣知麻秋企图,但韩潜却并未分军追击,麻秋欲逃,他却欲将麻秋截留于此。
“嗖!”
刘浓掀起面甲,笑道:“韩屯骑之勇,勇冠全军矣!来,且一同入城!”说着,横拔马首,跃向陈留城。而此际,陈留城外人隐士海,凡是郡内住民皆等待于此,等候雄师荣归。
刘浓闻言一怔,心中寂然顿起,暗忖:‘莫论李矩何如,其人自北抗胡酋以来,从未言退,而此,足以令人佩服!’当即,沉声道:“李司州但讲无妨,刘浓洗耳恭听。”
秋风起,秋风明,时令已至七月二十八。
“霹雷隆,霹雷隆……”便在此时,西天暴起雷鸣如潮,渐而,愈滚愈烈,直若天崩地倾,稍徐,西天一线的荒烟草海中,滚出一道白线,越滚越粗,铺天盖地。
“唉……”李矩一声长叹,转念思及,至此而后,荥阳即安,再不若往年,每逢大战到临,他便需劝民逃入山林,那满山满野的流民,那悲惨仓促的面孔,一幕幕闪过面前,令人扼腕痛煞。
稍徐,李矩捋了捋须,定定的看着刘浓,沉声道:“若得洛阳,此生足矣!若得洛阳花繁柳复,李矩纵死亦无憾也!”言至此处,又转头看了一眼远在天涯、近在面前的洛阳雄城,心中百感交集,用力的拽紧腰间剑柄,正色道:“昔年,旧事尽散。现在,李矩自知,天命不久矣,如有朝一日,残躯可入洛阳,李矩有一事,愿与君谋。”目光如炯。
麻秋挞伐多年,亦非易与之辈,当即点兵接战,两军鏖战于陈留北境,直杀得天昏地黯,金鼓震天。合法两边呈焦灼态势之时,韩续率五千精步突现于陈留西北,目睹两军交兵正烈,韩续未予思考,猖獗插向麻秋右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