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二章 有情无累[第2页/共5页]

灯火燎着绢角,此情,已绝!

“哦……”

陆舒窈坐在车中,双手环绕着腿,小巧的脸庞贴着膝背。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梳子,一下一下的梳着,间或悠悠迷离,间或明光绽雪。

将锦囊再度揣入怀中,刘浓跨出厅室,跟着嫣醉缓行。

“是,小郎君!”

刘浓笑道:“茂荫兄说甚来?莫不是想多携几坛酒?”

刘浓微奇,李健是李催次子,年方十二,怎可接办吴县酒坊。

见他看来,紫蔻缓退,帘闭!

刘浓不肯与其在郗氏之间过量胶葛,便笑道:“阿姐放心,郗公族人皆在兖州,一时髦不能回江东。我不至两年便可及冠,待得当时,又何必再惧!”

唉!

说时迟、当时快,刘浓猛地一个弯身,掌托锦囊将那已近脚背的鸡蛋给接住,谨慎翼翼的控动手,以免其坠落。好不轻易才将两个鸡蛋皆护好,昂首喃道:“好险,好险!”

“呵……”

稍后,杨少柳再问些功课,便放刘浓拜别。

暗叹一口气,把那叠厚厚的绢纸平铺在案。不看内容,单是那纵横而贯的书法,便镇住了刘浓。其笔法似龙走蛇,状钟繇而非,楷中见行,转逆不滞,任谁若见皆不敢信其出自女子之手。刘浓亦学书,临钟繇摹卫恒,苦炼六年日日不辍,可与其比拟仍尚不敷。郗鉴是书法大师,《灾害贴》名传后代,犹擅草书,看来郗璇是将钟繇的楷书和其父的草书揉和在一起了!

……

“小郎君!”

刘訚迎上小郎君的眼睛,他从内里读出信赖和欣喜。两人相视一笑,刘浓提起案上酒壶,满斟一碗,呈至对案,笑道:“饮了此盏!”

刘訚眼中闪着泪花,颤抖着双肩不敢接。

刘浓捧着鸡蛋看其远去,极是废解,心道:走便走,为何还要哼一哼,顾家的人皆是这般奇特啊!嗯,奇者不成斗,当避而远之!

看着面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,刘浓略觉恍忽,竟想起六年前的那夜,本身与来福在卫世叔门口,天寒,顿脚取暖,来福以手相温。而当时,他呈现在面前,破开了拂晓前的暗中。

女婢抹勺跪坐于她的身后,替其清算着青丝。把那对结双环的十字髻散了,任由长长的乌雪漫而至臀。再以一根鹅黄的飘带,悄悄一拢。陆舒窈不喜结髻,只要不见客,自小便喜披发而行;其父陆玩宠其若掌上明珠,稍说几句反惹她不乐,便亦只好由她。

祖盛见这些白袍部曲个个面色冷硬,按刀而行之时行动沉沉,心中更惊,问道:“瞻箦,这便是昔年以一当十的华亭白袍乎?”

伸手相接,不知怎地那小女婢俄然同时向前一递,刘浓与其错手而过,锦囊往地上坠去。仓促顺手一捞,锦囊倒是已然在手,可袖袋中却又掉出一个物事。

“人有悲欢聚散,月有阴晴圆缺;但愿人悠长,千里共蝉娟……”

“是!不敢当小郎君敬尔!”刘訚长吸一口气,按膝挪后半步,顿首,徐抬双手捧碗,一饮而尽。这个七尺男人,唇间竟在不断颤抖。

还是郗璇!

“唉!”

刘浓将案上手札塞于信封,再取信泥封口。事毕,将信置于身前,这才抬目看向刘訚。其间,刘訚一向按膝跪坐,低眉敛目,不以直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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