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府君?!”
“妙哉!”
想甚?尚能有甚!洛阳在北啊……
风吹,白袍四裂。
碎湖笑道:“朱中郎来了!”
少倾,刘浓长吸一口气,压住中胸滚滚之意,就着初晓之月,撩袍跪坐于地,顿首道:“君先行,刘浓承君所言,毕生之愿尔!只待他日,共游山间!”
来福不屑的道:“这算甚,我兄罗环负重五十,一日一夜可来回百里!”
“别动!”
朱焘故作愠怒,斥道:“早就教汝改口唤我处仁,莫非你嫌我老矣?”随后一顿,再道:“我亦想多留几日,何如益州之地,烽烟不竭,我既欲入北,岂敢偷闲!临行时,俄然记起,你每次所书之信,笔迹皆不堪入目;钟繇、卫恒俱是大师,汝之字只具其形,不具其神,可知何故?”
收棋之人手脚敏捷,捧着吵嘴陶瓮,竟先朱焘一步而出林;堕马髻,翠绿襦裙丝带飘飘,朝着迎来的刘浓嫣然一笑,随后浅身万福:“小郎君,可尚识得妾身否?”
莺雪轻悲一声,随即用心面露凄色,幽然叹道:“郎君,若真要如此狠心,你还莫若把我葬在酒坛中,亦好日日得见,以免郎君悔后孤傲!”
刘浓见朱焘与莺雪于桃园下棋,却无刘氏之人照拂;心中不悦而生奇,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!回眼望向碎湖,碎湖则缓缓点头,明显亦不知何故。
“朱焘!”
“仙嗡……”
刘浓负手在背,心中却几翻起伏,现在北地中原,正如这将破之月最是浓黑。即便破月而出,仓促间亦只能半作青峰半作雪。
“哈哈……”
三人皆笑,风绕一地落红。
朱焘挑眉谛视,见刘浓目似朗星、明中点光,侃侃而言不卑不局,心中极喜,笑道:“初见时,尚为璞玉着刀工;再见时,已然浑圆而玉辉。如此美玉当前,我不提携天不容,携而有荣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