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思稍想半晌,向留颜撒了个谎,至廊角追上刘浓,轻声问道:“小郎君,是为了姐姐吗?”
嗯?
再无退路!
“咳!!”
世人皆随!
声音惊住碎湖,其神采微变,随后浅声唤道:“小郎君……”
刘氏心中既是顾恤且带着忐忑,从速道:“起来再说,非论甚事,娘都依你!”
刘氏看一眼杨少柳真盼其点头,但是后者却偏着头不言不语,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挪开,暗怪本身啥亦不懂,不能替儿子分忧,连内事亦得操心。叹得一口气,拍着他的手道:“好,好好,便依你。只是今后新妇出去,我们亦得给别人个说法才是!”
刘浓一声轻叹,微眯着眼睛逐着雾海,慢声道:“碎湖,终有一日,我将往洛阳,看看那边的山与水;或有一日,我会至极北,看看那边的风与云。而现下,这里的青山与雾,便是我的根底。我欲往北,再北,却离不得它。是否能鹤唳长空,是否可漫尽长安,皆在于此。”
刘浓笑着上前扶住她,柔声再道:“娘亲,端方若无人掌罚,便不成章程。儿子离及冠另有两年,而后亦一定便会当即结婚,若待当时再谈端方,难保不出差池。此事若由阿姐筹划最合适,但是……”言至此处,望向杨少柳,意犹未尽也!
巧思本欲再辩,悄悄转目时却发明小郎君面沉若水,尚是初次见小郎君似恼,心中既是委曲又是怯怕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几番挣扎后,终是凄声道:“小郎君,婢子是巧思不假。但是小郎君,巧思只想好好奉侍小郎君,这亦不成吗?碎湖与巧思一模一样,为何她奉侍得,我就不成?”
PS:保举一部女频《锦秀繁华乱世歌》民国的,女主不错。
刘浓淡然道:“嗯,那我晚些再来!”
碎湖迷在那旋涡里,眼睛眨个不断,可她却不肯躲闪,一向以来小郎君都是很累的,身上的担子极重,很少见小郎君真正的笑过……
案左铺着《平复帖》,刘浓默记取陆玩所授心诀,以眼领字,以心见神,面前仿若得见一个宽袍高冠俊者,正于灯下奋笔行书,观其走袖若撩似泼,观其神采则专注而凝一。
杨少柳眉间稍凝,双手微微一按膝,便要起家而避。刘浓却于此时抬开端来,低声道:“阿姐,如果不嫌,何不留下来?”
一起皆无言,待行至棱形边角处,刘浓顿住身子,跳上箭口负手而立。回身微微一笑,将碎湖亦拉了上去,此地视野极好,但见细纱若轻烟,袅袅娜娜缠得半座青山。
谋族易,固族难矣!
刘浓腾地直起家子,面呈微怒,久久不成平复,缓缓压住心中恼意,心道:尚是家训不严啊!娘亲婢女出身不擅管家,杨少柳有能却毕竟是……碎湖又碍于身份亦尽管赋税!偌大的庄子,偌大的华亭刘氏,常此以往岂稳定套?我要一心诗书谋将来,前路尚阻亦不成过量用心。然,家尚未齐,何谈其他……
“嗯!”
刘浓喜道:“谢过娘亲!”
两目相对,各不相让!
刘浓见她将身子渐渐放软,心中暗松一口气,这几年来两家已经搅在一起难分你我,若还是隐着藏着何时是个头?不如就借此机遇挑明,以免今后再肇事端。不过,彻夜只是个开首,相互心照不宣便可,尚另有要事呢,遂朝着刘氏再度扣首道:“娘亲,儿子有一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