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看着铜镜中的影子,想了想,笑道:“嗯……你再打盆水来,我欲洁手!”
“是。”
“袍子……”
刘浓微微一笑,也不睬会他,持着剑柄,剑尖朝下。朝着他半半一个揖手,而后回身便迈入室中。仓促脱了身上的箭袍,连内间中衣也撤除,上半身光亮如玉、背心隐有汗渍,因长年习剑之故。涓滴不显荏弱,倒三角,蜂腰而熊背。
谢奕大声笑道:“袍子甚好!”左手端着茶碗,右手指了指刘浓身上的箭袍。
刘浓捧着茶碗,微眯着眼,心中也有些许猎奇,桓温会以何物相酬?
谢奕冷冷一哼,心中庞大不知味,他与桓温订交多年,觉得桓温性直故与其相投,未想经得此事,再细细一思往年之事,顿时将桓温又是另一翻刻画。(未完待续。)
桓温道:“三今后,城东校场,愿与君相约:如果桓温得胜,君还我马;如果君得胜……”一顿,指着兰奴,冷声道:“此姬,归你!”说着,挽着衣袖,大步便走,看也未看世人一眼。
刘浓将二人延请至潭边小亭,叮咛绿萝与墨璃摆上糕点吃食,稍稍一想,又命墨璃筹办茶具,待统统安排安妥,方才对二人笑道:“两位兄长稍歇,刘浓去换身衣袍便来!”因练剑,故而穿戴着箭袍,且背心微湿。
刘浓微微一笑,朝着二人略作揖手,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,少倾,缓缓开眼,一一抚过案上各色茶具。而后挥袖展浪,调火弄水……
而此言一语双关!
“哼!视我如无物乎?”
兰奴中规中矩的浅浅一个万福,而后就势面向刘浓微微伏身,颤抖着髻上步摇,轻声道:“兰奴弄弦,略擅骨笛;兰奴浅舞,愿拟丝萝;兰奴陋音,比鸟于林;兰奴……兰奴犹擅……”弯月细眉淡蓝眼,轻柔的瞅着美郎君,樱唇翘翘难以续言。
褚裒想了想,也点头道:“瞻箦,何需为一匹马而与元子有隙!莫若如此,瞻箦将元子之马偿还元子,褚裒将黄玉以赠瞻箦,何如?”黄玉乃是褚裒之马。
绿萝侍在一侧,面若艳桃,眼睛却亮如漆星,悄悄递过早已润好的软帕。服侍小郎君练剑后擦身,本来乃墨璃属内之事,但是她前几日送了墨璃一支簪花。因而乎,她每日都能够这般光亮正大的偷看小郎君,好高兴呀……
褚裒从速将其拉住,复拖回席中,低声相劝。而桓温那厮见刘浓涓滴不避,深深吸了一口气,笑道:“华亭美鹤、醉月玉仙刘瞻箦!”
刘浓剑眉微皱,回顾道:“无奕。何事?”
半晌不闻声。
刘浓团团揖手道:“无奕、季野恕罪恕罪,非是刘浓心存慢待,实乃出得一身臭汗,若与君相对难道失礼?嗯,为示告罪,刘浓愿烹茶一壶,聊尽情意。”说着,一卷袍摆,安然落座,抖了抖宽袖,命墨璃将茶具奉上。
刘浓心中微奇,目光漫不经心的掠过四周,只见在门口斜角尚停着一辆富丽的牛车,车帘紧紧闭着,不知帘中人是谁,四个女婢将车环围。
眼观其景,脚步不断,缓缓行至近前,朝着各居摆布的谢奕与褚裒各作一个揖手,笑道:“无奕,季野,此乃何意啊?”
谢奕淡然笑道:“瞻箦,此乃元子最爱之鲜卑姬!此姬……”言至此处,眉头一皱,对那如芍药般亭亭玉立的兰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