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奕赞道:“天景乃偶合,枯木而逢春,妙哉,奇哉!”
“留步,且留步!”
“仙嗡……”
“何意?稍后便知!”谢奕一撩袍摆,大大咧咧地落坐在案侧。
“啪!”
负手于墙下,细细打量壁画,用色极其大胆,蓝、紫、朱、青四色互染,令人一眼看去便被此中光怪陆离的人物与景像所捕,久观极易失神。
“哈哈……”
“非也……”
支遁道:“莫要多言,我等此来,只为前院墙画与绝松,后院,非我之意也!”
支遁走过来,笑道:“此松乃山寺一绝,据和尚言,建寺之初,忽逢雷雨高文,次日松枯于此。再有半载,有鸟南来,于枯松之投下一籽,籽承天合而生桂。竖日,有雁北来,再投一籽而生柳,垂下万道缨络若佛语,实乃现在南北之相也!”
“陛下,先行……”
突地,谢奕指着画墙上的神人,笑道:“假道人,此人乃何也?莫非亦是汝西方神道乎?常闻人言,人卧山中为仙,餐风而露,不食五谷。为何此神,如此奇特?食欲而生,夺欲而成,光天化日之下,竟周行房事而示人,啧啧啧,真,神人也……”
黄乃桂枝,枝头绽着朵朵桂花。
支遁道:“永嘉三年。”
“季父,把稳……”
世人正欲由另一门而走时,琴音杳来……(未完待续。)
王导淡声道:“天理在天,人行在地,兵者,乃国之重器也,岂可闻得宦官之语?!”说着,淡淡的斜了一眼刘隗身后之人。
刘浓问道:“此寺,建于何年?”
司马睿一声长叹,顿住正欲绕行之足,纪瞻从速扶住司马睿,对司马绍使了个眼神,司马绍肩头一颤,当即跪地而前,为其父脱履换屐。
刘隗与刁协等人亦面面相窥,一个个神情颇是无法,刁协心道:‘季父,陛下与王导同年而龄,竟称其为季父!身为臣下,其耻大辱也!太子心向王氏,不成不换也!’
“哼!”
谢奕眉凝作川,冷声道:“进,亦或不进?”
原是如此……
唉……
支遁微微一笑,走到院墙下,凝睇画墙一阵,回顾笑道:“瞻箦,无奕,且来观之!”
在其身后,站着两排人,左边为首之人笼了笼宽袖,揖道:“陛下,鬼神一道,君子不成言之,依臣下蠢见,士稚北次伐北,恐非当时。”
神像下一人负手而立,身材高大,身披富丽锦袍,天庭饱满,阵势方园,只是眉宇间却略显松驰。此人凝目打量神人已久,揉了揉微酸的脖子,转首笑道:“季父,真师所言,季父觉得何如?”
谢奕冷然一哼,对刘浓附耳低声道:“华而不实也!”
刘浓悄悄一叹,本日这两人实在奇特,却何如他们不得,只得唤过僧僮传来福出去。
僧童只得陪笑不语,领着三人向排松后的山寺走去,将至闭着的寺门时,想了一想,终是咬了咬牙,低声道:“三位入寺后,可否先在前院稍憩,道寺随后定来作陪。”
那人长得一幅尖嘴猴腮模样,见大司徒看来,缩了缩头,欲避入人群中,谁知又见刘隗瞋目瞪来,浑身打了个激淋,只得硬着头皮,颤声道:“陛下,小人并非,并非宦官,实乃为神人所欺而有孕,孕有十月而不出,神人再至,以利刃刺小人之下,下体,得一蛇而走……此事,此事,道寺可为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