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,啪……”
“太贪了!”刘浓摸着鼻子自喃自语,来福却闻声了,一本端庄的回道:“小郎君,来福感觉极好,一点也不贪,我们华亭刘氏人丁薄弱……”
“呃……”
“罗环……”
小女郎提着裙摆,踩落一地清脆的铃声,迎向敬爱的郎君,即将靠近时,她停了下来,抓着裙摆,嫣然笑问:“我的郎君,从何而来?”
“唉……”
刘浓但笑不语,摸了摸鼻子。
百般焦炙,万种柔情,因一句我的郎君从何而来,化作绕指绵絮。刘浓长长喘出一口气,上前三步,抓住她颤抖的手,轻声道:“可有吓着?”
“婢子碎湖,见过少主母。”
一句话问得主母咽了半晌没回过神,随后那小女郎也不消人扶,自个起了,轻步旋至主母身前,就着满地的雪,巧巧跪下了,大礼肃拜。
很久,很久。
半晌,回过神来,却见刘浓正对着她悄悄的笑。那笑,极是朴拙动听,桥游思捧动手炉垂了首,胸口似有小兔一只,正“怦怦”撞个不休。而她那细嫩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绵锦银丝,在银丝的绝顶处,坠着一只小玉兔。
来福抖了抖眉,大声道:“阿谁,阿谁顾小娘子……”
这一拜,惊了满院的莺燕。
刘浓长长一叹,站起家来,端起茶碗便向外走,一颗心悠悠晃晃,直若五味呈杂,实难一言而概之。桥游思眸子追着他的背影,将嘴唇咬得樱透,强忍着不叫他。当行到门口,美郎君俄然端着茶碗快步回返,迎着那对皓镜明眸,问道:“与我去华亭可好?”
刘浓喉咙一阵阵发干,忍住极想吻她的动机,紧紧握着小女郎小巧而冰冷的手,走向娘亲,笑道:“娘亲,这是舒窈。”
来福将牛鞭扬得又快又疾,风雪正盛,他脸上的笑容却极浓,转头朝着车内喊道:“小郎君,陆小娘子去我们庄里咯?”
刘浓再问:“可好?”
……
如果细闻,模糊间,似有金铃轻扬。
顿时,雪地里扑拉拉跪了一地……(未完待续。)
“婢子巧思……”
“嗯,舒窈怕着呢,怕我的郎君丢下舒窈……”陆舒窈仰着螓首,点着头。
揉了揉眉心,舒了口气。
晴焉卷帘而出,深深的盯了一眼刘浓,转头朝屋内道:“小娘子,大郎君与刘郎君来了。”‘刘郎君’三字咬得极重。
走在华亭刘氏明洁的楠木廊上,小女郎一点也不陌生,这便是他的庄园,亦是她的庄园。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,宜室宜家,现在,她终究来到这里,这梦中呈现过无数回的华亭刘氏……
小女郎羞难自胜,横了他一眼,看着他将鞋袜穿好,不大不小将将好,小女郎格格一笑,捧起手炉复落于床,莞尔笑道:“陆舒窈追来了……”
桥然听得一阵欣然,喃喃说道:“瞻箦,如此珠玉佳姝,君切莫负之!”微微一顿,想起了小妹,又道:“游思,游思,君千万不成负之!”
两人仓促来到桥游思的小院中,桥然上前唤道:“小妹……”
渐行渐近,她瞥见,她的郎君踏着雪飞奔而来。
陆舒窈携扶着刘氏迈出室,小女郎一身鹅黄大裘,梳着堕马髻,两翼各插一柄流苏金步摇,点过绛露的两把小梳子悄悄一眨,横剪秋色纵栽风;明眸皓洁若夜空,中藏点点星光,不辉亦透;一对小巧金丝履,寸步未几、半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