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吁……”
巧思最喜小静娈,当下便抱在怀里,香了一口。嫣醉也要来香,小静娈扭过甚不让,娇声嘟嚷道:“嫣醉姐姐,你前次承诺我的纸茑儿还没给我做呢。”
碎湖弯着嘴角,一颗心暖暖的,脸上笑意掩也掩不住,待颠末扫雪的小婢们时,命她们好生打扫不成偷赖。又命雪雁去唤侍从,将庄院外也铲出一条道来,便利明日小郎君返来有路可行。当她提着裙摆踏上木梯时,又侧身对莺歌叮咛:“或许小郎君返来较晚。庄墙、院内的灯必须亮着,不成因雪而蔽。”
刘氏梳着盘恒髻,身穿淡粉襦裙,脸孔娇好似少女,此时,她正微微皱着细眉,指着拱起的棋盘,轻声叹道:“柳儿,为何每次我都弹不中你的棋,而你却能弹中我呢?”稍稍一顿,又道:“往年此时,你阿弟也行弹棋,他倒是能弹中你的棋,你也能弹中他的棋,各不相让呢……”说着,瞅了瞅劈面的杨少柳。
刘氏望着远远行来的蜿蜒车队,尚未看刘浓的人,便是一声娇呼:“虎头……”
突地,一声长喝响起,雄浑的大汉勒马于门前,罗环拍了拍马脖子,对劲的踏进庄院中,大步迎上碎湖,按着腰刀微作阖首,笑道:“大管事。小郎君返来了,明日便到。”
罗环大笑,翻身上马,扬长拜别。
刘浓深深一个揖手,笑道:“阿姐也在,刘浓返来的太晚,吵着阿姐了。”
小静娈诚恳不客气的接过东西,眯着大眼睛,在巧思怀里玩弄着玉镯与簪子,心想:真好,如果隔两日阿谁小郎君便能返来一次,那就好了……
刘氏内心想着儿子,心机底子就不在棋盘上,随便的弹出黑子,而后幽幽叹道:“唉,这雪下的不巧,也不知你阿弟几时能返来。”
碎湖站在二楼,回望庄内院外。眼中所见尽是白雪皑皑与繁忙起来的人群,心中满满的塞着一个动机:‘小郎君,返来咯……’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,美美的笑,而后沿着回廊走向中楼。
中楼,暖烘烘的。
“娘亲!”
“驾……”
到了?
“这……”
远远的,碎湖携着雪雁与莺歌款款行来,她的装束与别人分歧,绿璃银簪斜插于颤颤危危的髻底;勾画出两环青丝飞云,恰是飞天髻;眉心的蛾纹描作三叶梅花,好似樱红点点;穿戴白底红边的粗布对襟襦裙,裙角与袖口绣着朵朵蔷薇;脚上则是一对蓝底滚青边的丝履,在脚尖处各有一只羽蝉,端着双手迈动法度时,蝉翼轻颤,好似欲飞。
刘氏心中一惊,从速将儿子拉起来,暗觉彻夜的儿子与昔日大不一样,可那边不一样,她又说不出来,于灯光下看儿子,越看越喜,思路转念即飞,唯留满满浓情,笑道:“快来,见过你阿姐。”
骑士勒马扬蹄,大声笑道:“快快禀报主母与小娘子,小郎君明日便归。”
刘氏也极是欢乐,笑道:“好,好,赏,赏……”
……
“诺!”
杨少柳微伏着首,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,专注于棋盘,面上还是缚着丝巾,遮着绝代容颜,只能瞥见那如烟似云的眉眼,以及翘挺的鼻梁。浑身则袭着桃红锦裙、如水四展,左肩一朵巴掌大粉莲,莲叶绕着脸颊,衬得肌肤吹弹得破、如晶透莹。纤细的十指葱嫩不似物,扣着白子分不出你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