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哟……”
雪晴了,满眼银裹,刘浓请桥然与祖盛外出访雪,在华亭刘氏庄园的后山,有野梅簇簇,有冻僵冬兔。昔年,华亭刘氏草创之时,因粮粟秋黄不接,刘浓便策动庄民储鱼肉,入山寻野味。殊不知,此地的兔子挖洞极浅,遇雪便冻,一群人入山后,但见得兔子们都冻僵了,一捉一个准。而后,每逢雪浓,华亭刘氏上高低下便会由小郎君择日,入山捉兔,从而遥慰昔年之辛。
“唰!”、“唰唰唰!”
“甚好!”
晴焉所指并非是他们,而是超出了中楼中转庄墙下,在那边,茫茫雪地中盛放着一束深红,这一抹深红被青衣白海棠环围,面上缚着丝巾,看不见姿色,辩不清真容。
眼下,桥游思便住在北楼。真巧,她的心机便是儿子也不晓得,但是儿子却安排阿谁小女郎住在那边。莫非,此乃三官大帝的旨意?
“唉……”晴焉幽幽的叹了一声,桥游思歪着脑袋抿嘴一笑。
这时,睡意懵懂的祖盛与桥然沿着木梯而下,两人眉色俱略显困乏,昨夜三人促膝长谈,祖盛极是健谈,可他谈的既非玄论,也非诗咏,而是行军阵要。听得他一番侃慨之言,刘浓暗知他当兵之心已定,并未加以劝戒,将收藏的《吴子兵法》赠给祖盛。
刘浓笑道:“二位兄长,休得讽刺。”说着,倒擒着剑快步迎向二人。
一时候,那略带伤感的埙声展转来去,丝丝缕缕穿过林,漫过野,飘至所闻之人的心尖。
雪林深处,身披大红斗蓬的杨少柳从树下捉起一只冻僵的兔子,侧首闻声这埙声,微微皱了皱眉,搭眉眺望声音来处。
“噗嗤……”、“格格……”
留颜嘴角微弯,淡雅的万福。
稍后,桥然来了。
桥游思扶着刘氏,浅含笑道:“勿要为我担忧,我陪刘伯母,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