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边厢,巧思与晴焉仍滚在雪地中,晴焉抱着巧思的腰,巧思搂着晴焉的脖子,你瞪着我,我盯着你,谁也不肯先罢休。
小兔子转头瞅了瞅滚在雪地中的晴焉与巧思,竖着耳朵尖叫,而后撒腿便跑。桥游思见它小小的身影窜在雪地中,不知何故,心中揪得慌,捧动手炉跟着追。
刘浓心中暗叹,右手加力将她揽在胸前,想着稍后落底时,应调剂一下坠姿,指不定,她还可活。想着想着,乱絮如麻。
“啊!!”
巧思从速一把推开晴焉,翻起家来,拍了拍裙角的雪,又理了理髻上的步摇,这才弯身万福,昂首时却未瞥见小郎君,喃道:“耶,人呢?”
两婢都将目光投向娇弱的小娘子,希冀小娘子给个说法,而巧思的眼神隐含深意。
巧思与晴焉正在身后不远处辩论,晴焉说远看此山像雪馒,近看好大一片林呀。巧思辨驳说,山就是山,林就是林,林存于山,山见于林,远了看不见林,近了瞥见不山。晴焉说,此山就是个馒头。巧思不屑的说,你就是个蠢婢。晴焉怒指巧思,巧思挑着细眉更对劲。
“不成!”
“哈哈……”
刘浓渐渐吐出一口气,看着松枝节点,沉声道:“莫怕!”言罢,不待桥游思惊骇与说话,左手猛地一用力,想借力反弹而起。
晴焉嘟嚷道:“是我捉的。”
风声响在耳际,刘浓心中惶恐非常,幸亏他见机得快,于箭不容发之际,伸手抓住一根斜伸的松枝,而身下则是阴暗不见底的雪洞,桥游思伸手摸了摸眼睛,眨了眨。
“巧思!!”晴焉气得不可。
娘亲甚少入山,安知左有捷径?刘浓凝着剑眉微奇,但不肯就此小事违逆娘亲,遂往左而行,深思着,大不了待娘亲看不见时再转道。
刘浓搂着桥游思荡来荡去,皱着剑眉,死盯着那愈绷愈紧的松枝。桥游思总算辩清了现在身处何境,心中也极是惊骇,轻声道:“刘,刘郎君……”
桥游思弯着嘴角心想:巧思这是在怪晴焉未将她与碎湖分清呢。
“桥小娘子,给你。”巧思理也不睬气鼓鼓的晴焉,见桥游思仿似也极喜这只小白兔,便将手中的兔子递畴昔。
他来时,恰好闻声二婢问桥游思,遂也想听听桥游思作何故解,故而匿身于树后。听得桥游思三言两语便将这困难明了,心中不由得暗生佩服,此题看似简朴,实则不然,若非那等心洁而明透之人,断难做到分身。
“嘎吱!”
“蠢婢……”
桥然道:“网开一面,瞻箦有商汤之仁也,莫非瞻箦早知它乃母兔?”
“刘郎君……”
“蠢婢,你先放开我!”
快步迎上前,笑道:“娘亲,身子可还禁得,莫若早些回庄?”往年,忆苦思甜时,刘氏也偶有参予,但只是意味性的入山便回。
桥游思含混着眼睛,听得大喝愣了一愣,脚下却俄然一轻,身子紧接着一歪,朝着下便利坠。便在此时,一道月白人影大步流星奔来,欲拉她,但是已然来不及,剑眉一簇,未及多想,纵出身子,将正飘飘往下坠的桥游思揽入怀中。
不会吧……
稍后,随向来回道:“小郎君,那是只母兔,怀中有子。”按小郎君定下的例,入山寻野,凡是母有子,亦或野幼,皆不成伤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