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清,道不明,一声冷哼迈进室中。
“稍后,再与汝计帐!”陆玩盯了他一眼,卷起衣袖,快步而去。
陆老道:“不敢当小八郎君称叔。”说着,拾起案上手札细阅,待阅毕后,侧身问道:“小小七郎君,清风另有何言?”
刘浓孤坐于室,双手按着膝,目光微垂,敛而不视。
陆玩将茶碗重重一搁,沉声道:“意欲何为?”
陆老将信缓缓一阖,恭身默退半步,跪于案前,老眼含泪,双肩微颤:“都怨老仆,若非老仆当时有伤在身,不能随小五郎君入洛阳,不然,定可劝得两位小郎君及时回归江东。”
陆老与陆纳齐呼,陆玩身子晃了一晃,心中到底犹未拿定主张,只得复落矮床,眉宇间尽是迟疑,他考虑此事已有一日一夜,若要就此将女儿下嫁,那是定然不成,休言其他,二者门庭犹若六合云壤。但如果硬逼女儿嫁给妻侄,依得舒窈的性子,指不定真……
陆玩看着满案的庞杂之物,眉梢一扬一扬,竟有些好笑之感,转念一想又是极恼,怒喝:“此乃何意?莫非觉得我江东陆氏之女,汝持这些褴褛货便可换之?汝这些物什,于吾观之,不过草芥尔。”
陆玩吐口一气,瞪了儿子一眼,喝道:“尚未究汝之责,竟敢胡言乱语。”
心中一软,吹着茶碗浮叶,暗思:‘此子所言,倒也在理,如果一两年后他能……罢,当是季子戏言而尔,尚是先将舒窈寻返来,再渐渐疏导吧……’当下,闭着眼沉吟一阵,随后展开眼,俯视刘浓,沉声道:“罢!君子当惜诺,汝需服膺本日所言!”
“且慢!”(未完待续。)
刘浓暗吐一口气,制住浓厚的鼻息,阖首道:“刘浓若言来日,侍中定为刘浓所欺,刘浓百无所辩,唯有自呈,尚望侍中莫笑。”说着,艰巨的从怀中取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,谢裒的荐书、王羲之的印章、朱焘的名刺、纪瞻的腰玉、周顗……
陆老眼望着陆玩背影,叹道:“小小少年郎,老仆只能帮你到此了。”
“汝,汝……”陆玩汝了半天,汝不出来,沛郡当然在南,三岁小儿皆知。
两人一唱一合,室内氛围颇是奇特。
刘浓迎目陆玩,但觉面前的陆玩晃来晃去,渐作两人,狠狠掐了一把大腿,朗声道:“华亭刘氏,起于毫末,刘浓当有自知之明,呈上这些物什,并非言指其他。本日刘浓置身于此,如果附以豪言壮语,不缔于楚猴沐冠。但是,恳请侍中顾恤舒窈……”
呼……
陆纳笑道:“瞻箦从未见过陆老,到底何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