艳姬细眉紧皱,不依的摇了点头,何如周福一向谛视于已,只得颤声道:“家主……郎君……也许,也许十五郎君已回吴兴了呢?亦或,底子未至山阴呢?”
远远的,只见在绿柳盛容的渡口,一群华衣高冠的少年郎君迈出渡亭,相互一阵谈笑施礼后,三三两两迎向停在一旁的牛车。
在柳道的深处,停靠着一排富丽的牛车,几十名带刀侍卫环围于侧,冷硬的目光谛视四野。
艳姬媚媚一笑,边扶着周札上榻,边笑道:“家主年事正壮呢,何需言老?常常行事龙精虎猛似的,教姚儿既欢愉又吃不消……”
离岸百步的江中,停靠着一艘楼船,长有五十步,宽约十五步。远远一观,船之正中有木楼崛起,总计上、下两层,约有十数间屋舍。此船乃袁氏具有,经山阴水路可中转丹阳,而袁氏回丹阳的阵容极其浩大,单是婢女与侍从便在半百高低。见此楼船,刘浓并不诧异,杨少柳的巨舟与其相较,有过之而无不及!
待得侍从们领命而去,周札谛视着案上的一品沉香,细细一阵思考,阴弑乃世家所共忌,本身来寻周义之事不成大肆张扬,而葛洪那边手札已去。料其亦必知轻重,定不会将此事喧扬。亡兄周玘现在独余这丝骨肉,莫论如何皆要设法护得全面。至于葛洪与刘氏子无实证在手,亦何如我周氏不得,但为息事宁人起见,寻到周义后尚需与那刘氏见上一面才是……
布囊内传来闷闷一声猫叫,不幸的明白猫,刚离狼群又入虎窝。
渐渐展开眼睛,长长吐出一口气,心道:也罢,快快寻回周义,带这逆侄回吴兴吧!这华亭刘氏子。切不成小觊啊……
听着耳边的软语娇声,嗅着那甜腻溺人的香气,连日的辛苦驰驱一时尽去。躺在木榻上,看着艳姬将浑身高低的丝纱一一撤除,仿若新剥之荔珠,披发着如玉般的光芒。
周札意陷媚海尚未得出,掐了一把,随口问道:“何事?几时了?”
正思疑感概间,随向来禀:“家主,车已损,不成再复!”
“回吴兴?未至?”
回身,抓着裙摆飞奔,恰若桃红的胡蝶,鲜艳翩翩。
莫非,未投驿栈?
“诺!”车夫沉声而应,随后猛地一挥鞭,车队连绵启行。
确是华亭刘氏子!
但现下遍访不见人,又该作何故解?
到得此时。周札犹记得当时谢裒的神情,那清楚便是居高而俯下,视江东豪强为蛮夷土族啊!何时,谢、萧等高门竟如此屈尊纡贵了……
“弃车,入城!”
合法在梦中与洛神云雨相会之时,耳际传来丝丝绵绵的呼声。
袁女正踏前一步,将怀中的猫来往福扯开的布囊里一扔,而后斜咬樱唇,冷声道:“赠你,它叫仙儿!”言毕,不待刘浓回绝,回身便走,突地又回顾,指着刘浓大声道:“我定要嫁你!”
待得侍从尽去,周札欣然一声长叹,硬挺着的身子顿时跨了,面上神采惨白若纸,额间亦透出粒粒细汗。艳姬从速蒲伏至其身后,将他软靠于本身怀中,伸出嫩荑缓缓抚其心口,按着脖后。
稍待……学馆?学馆……
“家主息怒!”
“啪!”
面前桃纱轻晃,娇小的女郎抱着猫堵住了来路。
想着想着,眉心突地一阵刺痛,胸口憋闷得紧,继尔两侧太阳穴鼓荡生疼,身子晃得两晃便要栽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