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奕不在?”
桓温愤然道:“那厮说他能见鬼,我不信,便与我作三赌,一赌身上财物,二赌身上衣物,三赌身侧骏马。”
“叔宝……”(未完待续。)
桓温笑道:“瞻箦勿忧,夏侯弘与我作三赌,一赌‘纸龟游水’,再赌‘灯烟化蛇’,又赌‘齿嚼鬼骨’,确属神乎其术。但是,前番三赌皆是他起项目。现在再赌,自当我等做主,其为客也,瞻箦曾于兰亭将这厮辩得难以自容,莫若再去辩之?”
“恶鬼已除矣,保泰安康!”
“戳不得,是鬼!”
“来福,怎可如此无礼!”
顷刻间,世人哄叫:“果然游了!”
又慢……
这时,短促的木屐声远远传来。有人挥洒着大袖奔行于雨中。
刘浓持着镫轻巧地行于谢氏水廊,月衫下摆被雨丝渗入,微寒。木屐敲着青石廊,声音“噗噗”作响,每行一步,便似踩出一朵水莲。
为鬼所噬?
桓温一心皆在爱马身上,拉着刘浓排众入内。
刘浓环顾一眼树内,再瞅了瞅镫外的泼瓢大雨,剑眉微皱。
“且慢!”
刘浓道:“雨大。不成居于树下!”
右边之人同意道:“然也!不过,鬼神难料,贤人有言:应敬鬼神而远之也!倒是这美郎君乃是何家秀子?既有如此姿仪,不弱于叔宝也。”
来人恰是桓温,模样极其狼狈,浑身高低仅余内衫,头上的玉冠自是不存,经得风打雨浸。好似一只落汤鸡;突然见到刘浓,奔驰的身形嘎但是止,面上神采蓦地一变,难堪中带着忧色,大声问道:“瞻箦但是自谢氏庄内而来?无奕可在?”
主仆二人各怀苦衷,穿出谢氏庄园,行走于竹柳道中。
“哈哈……”
车中二人对座,边帘尽开。
一语即出,吓得居于南边的两个郎君魂飞天外,夏侯弘却几个疾步踏至南边,乌毛麈一阵乱抽“啪、啪”作响,而后捧麈于怀,淡声道:“莫惊,莫怕,此为蛇鬼,已被我收纳于草中,现下便将其烧之!”说着,从怀中取出一根灯草,便欲燃之。
刘浓将来福喝止,稍稍一想,又对桓温道:“元子,无奕与知秋皆不在,现下雨势甚烈,莫若以待来日再向其催讨,先且归家吧。”言罢,微作阖首,便欲拜别。
来福并不惧他,踏前一步与其对视,这桓郎君虽与小郎君结为红楼七友,暗中却多次对小郎君闪现不屑目光,岂能逃得过他的眼睛。
有人被其撞得趔趄发展,昂首瞥见是他,面上神情一变,敢怒而不敢言,心道:桓氏七星,恶棍地痞,若与其计算,实乃有辱斯文。
刘浓犹自盯着盆中纸龟,嘴上则奇道:“夏侯真神技也,可捉鬼纳于纸龟中,不知灯烟化蛇、齿嚼鬼物,又为何术?”
来福不屑隧道:“想必,桓郎君三赌皆输!”
刘浓摆布四顾,心中忐忑难安:‘如果天公行雷,怕是一劈一大片呀,个子高的顶着么?’想着想着,瞅了一眼五大三粗、身材最高的桓温。
来福亦步亦趋的跟从在后,看着小郎君踩出的水花,默声的笑着,瞅了瞅本技艺中的桐油镫,亦不知想到甚,眼睛一转,呵呵笑道:“小郎君,我们的雨镫尚是顾小娘子的呢。”
“果然?”刘浓蓦地间被其骇了一跳,身子忍不住的微微后仰,神情恍似怕极,右手则掩上了嘴,悄悄一尝中指,苦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