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!”
“恶鬼已除矣,保泰安康!”
“哦……”
夏侯弘哈哈一笑,倒提着乌毛麈往北方“唰”地一抽,似抽中一物,缓缓拖回,法指一掐,嘴里嘟嚷一阵天语,而后大声道:“此乃北方之鬼,已为我化为成一碗也,且看我嚼之!”说着,从怀中取出一只儿脸大小的碗来,迎着世人惶恐的目光,缓缓置于嘴边,正欲下嘴。
雨声渐烈,继尔便作倾泻之势,将林间树叶击得沙沙乱响,桐油镫泄流似绢。
桓温一心皆在爱马身上,拉着刘浓排众入内。
言毕,虚着眼睛环掠四野,手中乌毛麈东打一下,西抽一记,快速于南必然,沉声道:“南边之鬼意欲何为,见得三官大帝之侍尚敢逞威乎?”
桓温微微一怔,侧目看着刘浓,神情略见涩然,搓动手掌,鼓动道:“瞻箦,莫若……”
夏侯弘暗中极喜,将乌毛麈渐渐往左一打,故作高深地淡然道:“尔等莫惊,此鬼已除!此非我神技也。实乃三官大帝之神威也!”心中则道:嗯,这群围观之人虽无王、谢、袁、萧,但皆是中等世家郎君,亦不枉我再耗纸龟一只。倒是那桓氏子,一只纸龟换得一匹宝马……
左边之人刚正脸孔,眉极长,似鹅毛斜扫,笑道:“神鬼存于乾坤之间,乃窜改无穷之道尔!这夏侯神术,确属奇也,了得也……”
世人听得此地另有鬼,乱七八糟的瞅来瞅去,恍觉四下皆有鬼,不由得毛骨悚然,纷繁嚷道:“然也,然也,尚请夏侯速速捉鬼,我等亦好安生……”
刘浓持着镫轻巧地行于谢氏水廊,月衫下摆被雨丝渗入,微寒。木屐敲着青石廊,声音“噗噗”作响,每行一步,便似踩出一朵水莲。
“便如此!”
众情面不自禁的瞅了瞅盆中游龟,再瞅着灯草,背心渗凉,面色皆惊!
刘浓摆布四顾,心中忐忑难安:‘如果天公行雷,怕是一劈一大片呀,个子高的顶着么?’想着想着,瞅了一眼五大三粗、身材最高的桓温。
刘浓一声轻喝,缓缓起家,揖手笑道:“三言两语之间便已捉得蛇鬼,夏侯真乃神人矣,不知可否容我一观?”
来福不屑隧道:“想必,桓郎君三赌皆输!”
世人投目美郎君,面色皆奇,有鬼不烧不嚼,一慢再慢,何意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