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先生说六爷您容我把话说完,您新购置的这套宅子,是前朝的蒲氏故居,两百多年来没如何住过人,固然转到您手里之前,全部宅邸都重新修改过,但内里另有些不洁净的东西,您家中家属抱病,不消寻医问药,也不必请神供佛,归去以后,您就照我所说的做,在东配房里有处地灶,砌这地灶的砖头,统共是一百七十九块半,把这座地灶拆掉,灶底下埋着个怪物,只要把它撤除,府上也就万事大吉了,不过牢记,一旦从地下挖出来甚么怪物,直接扔进河里就是,千万别去看它内里的东西。
人的名,树的影,葛先生晓得杨六爷不比普通,是处所上首屈一指的善人,请进家平分宾主落座,喝茶叙话。
大朝晨寒气凛冽,灾黎们早早就起来等着发粥了,杨六爷特地叮嘱和尚,明天北风砭骨,粥里要多放米,饼子更加。
杨六爷心头一沉,忙道:“鄙人痴顽,还请葛先生明示。”
杨六爷说完抱上儿子,乘马车分开了法海寺,也就刚出去两条街,忽见高处烟雾弥空,本来法海寺粥厂里因为拥堵不堪,碰翻了锅灶,那四周满是草席木桩子所搭的棚屋,不但粗陋,并且易燃,见火就着,西北风刮得又紧,火借风势,风助火威,一时候浓烟滚滚,火光烛天,那熊熊烈焰,把全部寺庙十足淹没在了火海当中,一百多间大棚,瞬息烧了个干清干净。
那些饥民冻了半夜,好不轻易盼到凌晨,看和尚们把米下到大锅里煮,香气闻到鼻子里,饿火更加难耐,顾不得次序,纷繁挤到前面,都想从速喝上这口热粥。
过先人们群情起来,都说两千多饥民竟无一人生还,这就是老天爷要收人,赶上的一概在灾害逃,要不是杨六爷提早出来一时半刻,现在也烧成焦炭了。
杨六爷听完惊出一身盗汗:“粥厂里那么多人,如何就这孩子瞥见有人在我脚上拴绳索?不消问也该晓得,是小孩的眼净,瞥见鬼了,看来这场大火烧死的人,都被换命找替人的鬼盯上了,脚上拴了绳索,那还跑得掉吗?多亏被我这孩子看破了,我幸运逃脱此劫,也全凭葛先生当年指导。”
杨六爷目瞪口呆,内心暗挑大拇指,佩服葛先生神术,又担忧地灶下的怪物,不知那东西是不是凡人所能对付。
这时候粥也煮好了,杨六爷一手抱着儿子,一手拿着瓢,要给那些饥民舍粥,可这事也怪了,这个平时不哭不闹、乖灵巧巧的小孩,俄然间哇哇大哭,就像让甚么东西给吓坏了一样,四周那些献殷勤的人,轮番过来又哄又抱,那孩子只是嚎啕大哭。
杨六爷说可不是吗,搬进新宅以后接连摆了三天流水席,题目是这件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还用得着算吗?之前有人调侃算命先生算得准,说他能算出来紫禁城里有位皇上,皇上的媳妇叫娘娘,还能算爷仨走道就数当爹的年龄大,连脑袋长在脖子上都算得出来,莫非葛先生也是专门善于算这些事?
这么稍一愣神,铁盒里又有三枚铁钉****而出,全打在撬开盒子的阿谁仆人脸上,当场入脑而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