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缓展开眼睛，摘上面具，暴露被泪水沾湿了的脸颊。
直到六合都已经从白日变成黑夜，又从黑夜变成白日。
缓缓点头：“没有。”
桑夜每往前一步，身上的伤势就会减轻一分。
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拖着浑身的伤痕，一步步地往上走。
鲜血如水般源源不竭地往外流，在他身后留下一道蜿蜒的红色陈迹。
“那一次你本该死掉，是我让小八帮忙你重生，现在你的将来已经被窜改，你成了一个变数。”
“你别怕，只是让巫医给你看看罢了，不管有病没病，你都是我的雌性，我会照顾你一辈子。”
丛林中，溪水淙淙，阳光恰好。
“你是我的雌性，我们是一家人，我的统统东西都属于你，你想要甚么我都能够给你。”
“那你呢？你看到了你的将来吗？”
“不要！求求你不要死！”
在他们两人面前，站着很多兽人。
缓缓用力点头，她宁肯死，也不但愿桑夜用这类体例救她。
“嗯。”
桑夜艰巨地迈上最后一节门路，当脚落地的刹时，他终究支撑不住了。
但是，她说不出话。
先知温声问道：“你都看到了吗？”
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式，完整没有了呼吸。
他颤抖着双手，将缓缓放到地上，想要再跟她说最后一句话。
“等下将他的尸身挂上城墙，给那些魔物们都看看，这就是他们将来的了局！”
膝盖被硬生生跪碎了。
缓缓听到他们在大笑。
……
庞大的白虎轰然倒地，眼睛望向岩石城的方向，仿佛又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阿谁凌晨。
她重重地扑倒在地上。
她不能接管那样的将来！
“抱愧，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……”
桑夜一边说，一边走。
鲜血飞溅，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空。
可他刚一伸开嘴，鲜血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。
缓缓想要跳到地上，但是身材却不受她的节制，始终一动不动地趴在桑夜背上。
“如果能够挑选，我但愿本身只是个浅显兽人，能够像白帝霜云血翎一样，名正言顺地守在你身边，与你白头偕老。”
缓缓睁大眼睛站在原地，泪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染湿了脸颊。
他侧眸看向缓缓，尽力扯出一抹笑容：“你再忍一忍，我很快就能到山顶了，到时候他们就会救你。”
即便已经痛不欲生，即便血液已经流干，但他还是不能停下来。
走到一半的时候，桑夜的腿已经在发颤，但他咬紧牙关，忍着没有倒下去。
这里是万兽城的神山，山上有兽神留下的一丝力量，对异魔族的伤害极大。
身披金属铠甲的白虎已经染满鲜血，他不竭地拼杀，撕咬，电闪雷鸣间，死在他爪下的魔物不计其数。
雷光闪现，缓缓一眼就在烽火纷争当中找到了白帝。
“你若想救她，就本身将她背上山。”
“之前我用面具看到过本身会被杀，厥后我被玄微杀了。”
先知：“他们都死了？”
她看到最后的画面，是桑夜死时的景象。
他筋疲力尽，终究有力再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