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楚不知端木煜翰所为何意,但当他的目光落下之时,赫连楚感到了一阵不寒而栗,心中顿有模糊不安。
水燕倾亦转头而望,只见端木煜翰一袭淡雅木槿色纯白镶边镂花长袍,悄悄含笑立于大殿之前。
他,在担忧她?
“哦?看来侯爷对废帝一事有独到观点。”皇甫瑟岚柳眉轻挑而起,雍容华贵一笑,话语当中带刺而出。
“臣,不敢。只是臣克日机遇偶合缉捕了一名楚国的细作,不测得知了一些惊天的秘闻。不知各位大臣和太后娘娘可有兴趣晓得?”端木煜翰的目光扫过了众位大臣,却在最后悄悄地落在了已是众矢之的的天子赫连楚的身上。
端木煜翰回身朝殿外大声喝道:“带人犯。”
她俄然感觉,有人,要不利。
如同大漠的那一夜,星斗灼灼,他俄然覆手于她唇,冷傲而炽热的温度,熟谙而又孤单地切近了她,令她手足无措。
众臣开端炸开了锅。
即墨泽的嘴角闪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,轻笑了一下,接过了端木煜翰的话桩大声道:“此事我晓得。云岭铁矿敷裕,以一山便可造万军之铁器,兵可敌国。却在我与总都督攻陷云岭之时,不翼而飞。”
赫连楚立马大喜过望,连声道:“宣!”
跟着他轻俯身一礼,便是亲王的礼数敬于了众臣面前,落玉生根般地响起:“臣,端木煜翰,叩见太后娘娘,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!见过宁国公。”
“谁!?”
他于人潮以外浅浅而立,美得不似人间童话,抬眸便是一朵祥云,落眼便是惊鸿无数,寂静而站,却偶然搅起了千层雪浪,铺天盖地,碎碎纷繁,落于她面前。
“好好的一座山,如何会说没就没?还是在这么短的时候内?!”
恰于此时,他缓缓穿过人潮,步步生烟而来,清逸淡雅得似三月里的徐来之风,模糊透着如有似无的兰斑白香味,渗进了水燕倾的鼻尖,好闻,微香,凝醉。
终究,她的手从他的掌心轻抽而出,稳了稳心境,缓缓亦含笑疏离隧道到:“侯爷谬赞了。”
轻而易举地,水燕倾从他的眼中捕获到了一丝深深的失落感,却于他完美无懈可击的浅含笑容间垂垂被淡化,最后化成了一缕落寞的虚无以后消逝不见了陈迹。
即墨泽却巧身而侧,晃于了水燕倾和端木煜翰之间,横挡过了端木煜翰的炙热目光,似毫无发觉普通微浅笑道:“煜翰多年未曾来皇城,不知本日前来护国公可安好?”
“如果这铁矿落入了故意人之手,大齐岂不是危矣!”
水燕倾冷静地察看着这群臣激愤的一幕,而不管是端木煜翰和即墨泽都听任群臣们会商不已,都浅笑着看着会商越来越狠恶,没有任何想要禁止的意义。
只听得那传旨寺人尖细地喊道:“带人犯——”,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影便被“扑通——”一声扔在了大殿以外,低着头,沉默不言。
“哈哈哈——老丞相!你是老胡涂了吗?我本日被捉,反正都是一死!岂有做卖主之事!”那细作头高昂扬起,满脸的胡渣,看上去倒是个铁血男人。
忎是他话语之间面面俱到滴水不漏,抬起的目光却始终落于水燕倾的眸眼之间,如钩似月,密意似锦。
老丞相司马令此时神采凝重地站出,立于那细作跟前,语气苛责而沉重地诘责道:“是谁教唆你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?本日你若不招来,便是一死。”